王詡老爺子以為自己的態度那麽明確, 這莫名其妙湊上來的家夥會識相的走開,然而沒想到話音落下,眼前幾個人的反應更奇怪了。
怎麽回事, 他說錯話了?
頭發花白的矍鑠老者皺起眉頭,感受到弟子焦急的目光後下意識警覺了起來, 他在帝丘住了十多年, 知曉他是誰的隻有寥寥幾個, 這秦國小子的反應未免太迅速了些。
衛霽站在旁邊看著, 見氣氛漸漸緊張於是上來打圓場, “景監將軍, 鬼穀先生今日過來是為了看望孫先生, 求賢不好這般倉促,先請先生進屋吧。”
“公子說的是,方才失禮, 請先生見諒。”景監舍不得的看著隨時準備轉身跑開的老者, 知道胡攪蠻纏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賠禮道歉之後回去把剛被扔下的娃娃臉青年背起來。
反正徒弟已經到手,再加把勁肯定能把老師一塊兒帶回去。
王詡皺著眉頭看向說話的清雋少年,聽到景監的稱呼後才恍然大悟,難怪有些眼熟,原來是衛不逝那小子藏的嚴嚴實實的寶貝弟弟。
這孩子去年冬天一聲不吭離家出走惹的帝丘流言四起,說什麽衛公心狠手辣對親兄弟下殺手, 嘖,也不看看那小子寵弟弟都寵成什麽樣子了, 還下殺手,簡直笑話。
老者瞥了一眼不敢說話的徒弟,再看看聲音溫和眉眼帶笑的少年人, 結合這些日子帝丘發生的事情,抽絲剝繭很快推出了秦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委。
別的暫且不提,那個一上來就行大禮秦國漢子肯定被衛不逝那不思進取的小子提點過,不然現在絕對不會是這麽個情況。
多大仇多大怨,他在帝丘教學生造福天下,怎麽就非要把他趕去秦國那偏鄉僻壤,不走,說什麽都不走,他就在帝丘紮根了不行嗎?
表麵雲淡風輕的矍鑠老者在心中吼道,如果衛公在這裏的話,毫不懷疑倆人能吵到把屋頂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