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濃。
又是晚上,陰氣重。
引來不少孤魂野鬼。
陣陣陰風呼嘯。
柳紅章疼痛的聲音在耳邊繞著,王春梅攏了攏衣服,悄聲問,“兒啊,這風吹得人骨頭冷,你涼不涼?”
拾參搖頭,“不涼。”
掐了個口訣,將撲上來想偷食的野鬼掐滅。
他的烈陽訣,鬼魂沾之及魂飛魄散,連鬼叫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後麵的野鬼被他嚇破了鬼膽,速速逃跑。
王春梅咦了聲,“不冷了?”
風也停了。
趕車的拾鐵柱插了句,“是不冷了,方才的風聲呼呼的吹,聽著,心裏頭都是毛毛的。”
柳紅章用人參須吊著氣。
穩婆使出渾身力,也沒幫她正胎。
她的雙手都是血,蒼老的臉皺巴在一起,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她的羊水不多了,牛車趕快些。”
王春梅咯噔下,這可不是好話。
柳紅章滿臉的汗,她清醒後,王春梅就抓著她的手,給她加油打氣。她非常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要不行了,無力的手驟然攥緊了王春梅的手。
艱難的張嘴。
“保,保孩子。”
“保個屁,好好生你的,你男人在給你撐著呢。”
柳紅章不敢鬆手,就怕自己鬆了手,就再也沒力氣了,“保……”
王春梅繃著臉,“閉嘴。你死不了,你兒子也死不了。”
柳紅章瞳孔張到了極限,張張嘴,氣上不來,也就說不出話。
王春梅看眼穩婆,穩婆搖搖頭,她的心沉了下去,“他九叔,還有多久到?”
拾鐵柱,“得有二十來分鍾。”
穩婆用布將手上的學擦幹淨,王春梅拉著她的手,讓她在想想辦法,穩婆歎了口氣,“但凡有法子,我能撒手不管?”
她接生幾十年,從她手裏出生的娃不計其數,難產走的,也是數不過來的。
“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