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裏傳來“嘟嘟……”的掛斷音,靳塬抬起手機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對象?”
候機室裏人來人往,靳塬站在原地甚至有些頭腦發懵,第一次感覺到不知所措。.
“靳塬!”遲經理推了他一把,“站這幹嘛!準備登機了!”
他跟著遲經理走,眉頭就沒鬆開過,腦海裏反複幾個問題:好好的兒砸怎麽就有對象了?還是男的?他們住在一起嗎?
空姐偷瞄了他好幾眼,先過來提醒他摘耳機,又過來提醒他手機關機。
靳塬握著手機,回憶起前幾天屈一問他對同性戀是什麽看法……所以,一一是同性戀,還有對象是麽。
他們的航班淩晨才到,大多數人蓋著毯子就睡了,靳塬不停翻看和屈一的聊天記錄,一直翻到快一個月前屈一在醫院給他發的手部自拍。
當時光線不是很好,圖片並不清晰,但他依然能看清楚細瘦修長的骨節和被修剪得幹淨圓潤的指甲。
這是一雙畫家的手。
很好看。
腦子裏的想法各自別扭著,心髒裏的熱度好像一下燒到了每根神經,他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
還是接受不了。
不是接受不了屈一是同性戀,而是接受不了他有對象。
*
秋日高陽沒能穿透寢室厚重的遮光窗簾,屈一睡到自然醒,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退燒。
“啊……”他從**坐起來,靠在牆上懷疑人生,舉了舉自己的胳膊,努力驗證自己依然強壯著。
寢室裏暖烘烘的,他放空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昨天一聲不吭就睡了。
給霸霸發晚安已經成為了習慣,一天沒發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他趕緊在枕頭邊上找手機。
“怎麽有語音電話?”他撓了撓頭,難道自己昨天半夜睡著,不小心打過去了?
還聊了五十多秒。
他爬下床,一把拉開窗簾,在書桌上找了幾個小麵包囫圇吃完,又喝掉一大杯熱水,呼呼坐在椅子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