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個好地方。
卻也不是個好地方。
說它好,是因為它的繁華,整個北方的核心,碼頭來來往往的人,在裝卸漕運而來的糧食。
以一國之力供養一地。
說它不好,則是因為氣候。
江南在這點很好,每到了春天,鶯飛草長,桃紅柳綠,溪水潺潺,細雨蒙蒙的時候也別有一番風味。
已是三月,京城還是很冷,早上小販們都得穿著大衣。
且幹燥。
顧長生望著窗外街道,看潑辣的女子吵架,想起了江南女子的溫婉。
還有江南小調。
日頭西移,一抹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桌前。
收回目光,顧長生喝一口茶,繼續捋著究竟莫名其妙招惹到了誰。
這是一個充滿了陰謀詭計的江湖。
一個更加無序混亂,俠義淪為微末的江湖。
絕代雙驕與之比起來,邀月那些陰謀簡直就像過家家一樣簡單直白。
十大惡人與十二星相也惡在明麵上。
而這個江湖裏,江別鶴的偽善拿過來都排不到前列,一個個名門正派,撕下麵具全是偽裝。
峨眉掌門獨孤一鶴。
白雲城主葉孤城。
太平王世子宮九。
六扇門的金九齡……
在他們麵具揭開前,都是正人君子。
想了許久找不到頭緒,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伸到腦後扯開頭繩,滿頭秀發隨之散開。
梳洗。
沐浴。
然後躺在**閉目。
依然是習慣性靠著床的外側。
她昨夜一晚沒睡,雖沒有太疲倦,也該養養精神。
轉瞬到了夜晚。
夜幕籠罩著京城。
白日裏的喧鬧漸漸平息,很多人已去休息了。
在此時顧長生卻睜開眼睛,房間裏沒有點燈,有些漆黑。
起身,洗了一把手,出門。
夜黑風高。
街上已安靜了下來。
她慢慢地走在街上,仿佛閑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