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郎心裏那個氣啊,他轉眸看向旁邊神情抱歉的雲安漉,冷哼一聲,抬手一揮,院裏看守的侍衛都後退不再阻攔。
二夫郎走在前頭,薑融和雲安漉跟在後邊,一起進屋。
柳正夫已經沒有在書房時那麽狼狽了。
身上沒有了華麗的裝飾,沒有了柳正夫的氣派,此刻的他坐在椅子上,神情憔悴悲涼,整個人都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柳正夫抬眸看到二夫郎進來倒也沒什麽反應,在看到後邊跟著的薑融和雲安漉後,他臉色陰冷,咬牙狠狠瞪著薑融。
二夫郎進了房間直接走到柳正夫那邊,把手中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
薑融進了門並沒有過去,而是放開了雲安漉的手,他會意的站在門口不再靠近。
“薑融,你來做什麽?”柳正夫開口質問。
薑融邁腳慢悠悠的走過去,二夫郎警惕的抬手不讓她靠太近。
薑融輕笑:“緊張什麽?我可不像有些人不要臉的懷了別的女人的種,最後還這麽坦然懷雲家的孩子。”
柳正夫氣得拍著桌子起身。
“周一璿估計也快涼涼了,周然的事情連累不了她,跟你的陳年舊事倒是把她拉下台,這就刺激了,看來大家都比較喜歡這種八卦。”
“柳正夫,你跟周然的事情你可別否認,我家漉漉親眼所見,看到你們在小樹林親熱,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些事情不需要否定。”薑融壓低聲音說道。
清清淡淡的語氣下帶著她刻意。
柳正夫臉色瞬間慘白,他感覺自己呼吸壓抑,胸口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讓他動彈不得,喘不過氣,窒息的想死。
薑融很滿意柳正夫的表情,漫不經心的笑著說:“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她上前幾步站在二夫郎身邊,更加輕聲的對柳正夫說:“飛沙樓……是我麾下的勢力。”
柳正夫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她,心中的情緒瞬間崩潰淩亂,他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過去。
柳正夫的小侍手忙腳亂的上前把柳正夫扶起放在了**。
二夫郎不可思議的看著薑融,知道她暗中有勢力,沒想到居然是飛沙樓。
更讓人絕望的是,柳正夫雇傭的就是飛沙樓的殺手。
所以,事情從一開始薑融就知道柳正夫買凶殺她。
鬧到最後隻是她鬧著他玩。
薑融嘴角含著笑意,扭頭看向二夫郎。
二夫郎回神過來,沉著臉色白了她一眼。
“趕緊給我滾出去,安漉,帶你妻主回去。”他冷聲說了一句。
雲安漉乖乖進來拉著薑融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雲安漉無奈的說:“妻主這是想逼死柳正夫?”
薑融輕哼:“要是因為這點事情就能把他逼死了,那我會非常看不起他。”
“以牙還牙罷了,我又沒有直接打他,我就說說而已,就像當初他惡語對你那樣,風水輪流轉,他應該要料到自己會有如今的下場。”
雲安漉心中動容,他緊緊握著薑融的手不舍得放開一下。
現在外邊還沒有消息傳來,他們回去後洗洗睡了。
半夜的時候,巫心在窗外輕輕敲了一下,薑融很敏銳的睜開眼睛。
“怎麽了?”她小心的看了眼身邊安睡的雲安漉,朝窗戶那邊問道。
巫心說:“主子,外邊的軍隊撤了。”
“白月被連夜送出了城。”
薑融:“知道了。”
巫心匯報完消息退下了,薑融翻了個身,伸臂想要摟雲安漉,剛抬起手臂就想起他還懷著身孕,不能壓他,她隻能安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第二天。
雲家的眾人發現軍隊撤了,都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們雲家是清白的,雲家並沒有通敵叛國。
危機解除,懸著的心放下了。
隻是隨後管家就來匆匆匯報,“家主,正夫……開始說胡話,小人已經去請大夫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眾人立馬趕往柳正夫的院子。
雲傲雪第一個進屋,抱著跪坐在門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柳正夫,也哭了起來。
“爹,你怎麽樣了?”
柳正夫披頭散發,愣愣地回神過來,他看著雲傲雪稚嫩的小臉先是溫柔地笑了一下,隨後臉色一變,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
力道很大,讓雲傲雪根本招架不了,摔在了地上。
“你以為你算什麽?你以為我真喜歡雲如蓉?都是他們逼我的!當初我和周一璿感情有多好啊,我們連孩子都有了,可柳家非得要我嫁到雲家。”柳正夫崩潰地吼道。
“葉柯要死了,要我來替代他的位置,我好不甘心啊。”
“為什麽你這麽不爭氣?比不上薑融,比不上雲懷,比不上雲千奕,你還有什麽用?”
語無倫次的話句句都是暴擊。
雲傲雪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表情從不可思議到失望,最後絕望起來。
誰都可以說她不好,可自己最信任的父親這麽嫌棄自己厭惡自己,她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希望,整個人呆呆地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柳正夫身邊的小侍蒼白著臉色捂住柳正夫的嘴,可是下一秒就被柳正夫推開。
“雲傲雪不爭氣又如何?隻要我是雲家的正夫,未來雲家就是她繼承,我隻要控製住她,整個雲家都是我的!”
“隻要殺了薑融,殺了雲安漉,再把雲懷雲澄,雲千奕都殺了,誰又能跟我作對呢?”
“哈哈哈哈……協議在我手上,沒人會知道上邊寫著什麽,我不會給薑融任何機會。”
“阿遠,快,把東西藏起來,別讓它落入薑融的手上。”柳正夫想到什麽,慌忙從衣袖下拿出那份協議塞到小侍阿遠的手中。
阿遠震驚地看著這份早就遺失的協議,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雲如蓉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其他的眾人麵麵相覷,這樣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
柳正夫居然瘋了。
還是薑融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
“我沒有其他什麽意思,我就是好奇雲傲雪到底是不是雲家的種的。”
柳正夫不屑地笑了笑,他說:“雲傲雪要是周一璿的種,你以為周家能這麽安靜?雲傲雪當然是雲如蓉的種,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眾人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雲傲雪是雲家的種那還行,事情最多就是正夫品行不端,比堂堂首富戴了綠帽子要好一些。
那個叫阿遠的小侍爬到雲如蓉麵前,跪在她麵前,低聲求饒:“家主,是少妻主說了一些話刺激正夫,正夫才會變成這樣,正夫嫁入雲家後一直為雲家盡心盡力,他現在瘋了,盡說胡話。”
“正夫對家主是真心的,對整個雲家也是真心的,請家主明鑒啊。”
雲如蓉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身子斜靠在門口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薑融。
薑融輕笑:“說幾句話而已,我怎麽知道柳正夫這麽脆弱,想當初他對葉正夫和漉漉說著去死的話,我以為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大。”
微笑的話語說著不留情麵的話。
字字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