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被扒了,樓上樓下看過來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那些目光中有鄙夷嫌棄的,有冷漠的,也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
薑融不以為然:“你暴躁什麽?也沒規定這裏入贅的女人不能進,死了夫郎的女人不能進吧?”
她說著看向台上的主持人。
主持人神色不變,微微點頭說:“雨星樓開門迎客,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要求。”
“小人方才說了,如果兩位有個人恩怨建議到外邊處理,這邊不好吵鬧。”
主持人麵上沉穩,心裏都慌成狗了。
她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以防事情鬧起來,必須把管事的喊過來。
旁邊的夥計立馬跑去找雨星樓的管事。
周然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一萬!”
“薑融,你有本事再加倍地喊啊。”
薑融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兩萬,我敢加倍地喊,你敢嗎?”
這波挑釁把周然氣炸了,她張嘴要喊被身邊的侍衛一把捂住了嘴巴。
侍衛緊張地進行勸說:“小姐冷靜,你要是真喊四萬她不跟了怎麽辦?就這麽一個破鐲子沒必要浪費四萬兩銀子。”
“她是故意的,你要忍住啊。”
聽到侍衛的話,周然稍微冷靜了一下,她狠狠瞪著二樓那個窗口笑容淺淡的女人。
“對,沒必要為了一個破鐲子跟她較真,我多的是辦法對付她。”她狠狠咬牙,直接轉身走人離開了窗邊。
薑融見周然不喊價了,窗口那邊也見不到人了,知道人家肯定是去做對付她的準備了。
主持人:“黑夜瓊火,已經到兩萬兩了,還有沒有要喊價的?”
這話遭到很多人的白眼,錢多得沒處花也不會在一個沒有太大價值的鐲子上浪費。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秒,現場壓根沒有出聲喊價的。
主持人:“恭喜雲家少妻主拍得黑夜瓊玉,稍後樓裏的夥計會把寶貝送到您那邊。”
她說完蓋上紅布,一個夥計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著鐲子上樓。
看著主持人開始下一件拍品的介紹,薑融看了一眼沒興趣,就稍稍拉了下窗簾進行遮擋,轉身看向身後始終都沒有什麽反應的雲安漉。
雲安漉神情平靜,抬眸對上了她看過來的目光。
“你會不會覺得我花錢很厲害?”她試探性地問道。
雲安漉神情沒有多大起伏,開口回道:“妻主本來就很喜歡花錢,各種吃喝玩樂,隻是兩萬銀子,妻主喜歡就好。”
隻是兩萬銀子,這話說得薑融內心那個愉悅啊。
她說:“我也有路子在賺錢,可以錢生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雲安漉對她的話沒有質疑,點點頭回應。他假死後手中所有之前的東西都給她了,雖然後來那些金銀首飾送到農莊藏著,銀票都是她收著的。
他記得跟烏桐心鬧矛盾的時候,他家妻主訛了烏家好幾箱的銀票。
錢是足夠的,足夠她肆意揮霍。
現錢花完了還有那些鋪子的各種收入。
足夠把他的妻主養得開開心心的。
現在也隻是一隻兩萬銀子的鐲子,小事情。
他很清楚地看到薑融很喜歡那隻鐲子,不是單純地跟周然杠上了。
“主要還是我家夫郎有錢養得起我,軟飯還是挺香的。”薑融打趣著,忽然牽起他的手,低頭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親了口。
雲安漉麵色一紅,輕聲說道:“沒有哪個女人這麽坦然地說想要吃軟飯。”
道理都是懂的,為了錢入贅,同時也會遭到很多的鄙夷,強大的心理素質是重點。
而薑融給人的感覺就是:她以此為榮,心安理得地吃軟飯。
薑融不以為然:“別的男人的軟飯我才不要吃,就吃你的。”
“隻是因為你,所以我才想吃的。”
“吃完了,你吃我的。”
雲安漉忍不住被逗笑,哪有這樣的軟飯。
“一天天的不正經。”
既然都被說不正經了,自己要是太正經反而說不過去了,薑融忍不住掀開他的麵紗,湊過去在他粉嫩的唇上親了一口。
有了點血氣後,嘴唇都有了顏色有了溫度。
更讓薑融滿意的是,每一次的撩撥後他羞紅臉色的樣子別提多誘人。
雲安漉輕輕抿了下沾染她溫度的唇,目光有些緊張地看了眼門口,開口說:“鐲子應該快送到了,別鬧了。”
薑融看著他笑而不語,直到敲門聲響起,她這才把視線看向門口。
“進來。”
得到應聲之後,門外的夥計這才推門進來,把鐲子送進來了。
薑融摟著雲安漉帶起他的身子,坐到了裏邊的座位上,她微笑著看著這個年輕的夥計把放著鐲子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不等這個對她彎腰恭敬的夥計開口,薑融調侃地說:“怎麽中途還換個人送了?”
“換個人送倒也無妨,東西不會給我換了吧?”
她說著掀開盤子上的紅布看了一眼。
東西沒錯,是黑夜瓊火。
就是這個送東西的夥計不是一開始從台上送過來的夥計。
那個夥計趕忙解釋道:“小人是奉樓裏的管事之命給少妻主傳個話,方才那個送東西的夥計是新來,有些事情不太懂。”
薑融挑眉看著她。
夥計唯唯諾諾地站在旁邊,看看薑融,又瞅瞅皺眉神色有些凝重的雲安漉。
薑融知道她在意雲安漉,開口說:“直接說。”
夥計這才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周然小姐已經把一些士兵召集起來,就在城外堵著,等著少妻主出去了對付您。”
“管事讓小人過來提醒一聲,如有需要雨星樓也會派人保護少妻主平安離開。”
薑融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一臉善意的夥計,緩聲說:“我應該不認識你們雨星樓的主子。”
夥計點點頭:“是,我們雨星樓是瑞城醉沉樓名下的,少妻主應該是不認得這邊的管事,但醉沉樓那邊的主子交代了,如果雲家的少妻主有需要一定各種方便。”
薑融有些意外,沒想雨星樓居然是醉沉樓旗下的。
“行,我知道了,這是鐲子的錢。”她把兩萬銀票放在桌上,隨即又給了夥計一張銀票當賞錢。
夥計上前收了錢後開口確認:“多謝少妻主!那周然小姐那邊是否需要雨星樓做點什麽?”
薑融隨意擺了下手:“不用了,我看看情況吧。”
見此,夥計也不多說,恭敬地退出去了。
夥計出去的時候,巫心和水莘正好回來。
他們兩個進屋後,巫心關好門,確認夥計走遠了,她這才走到薑融身邊,低聲說:“主子,屬下看到周一璿的長女周然了。那個周然是不是跟主子起衝突了,小妹妹在召集士兵準備抓主子。”
水莘詫異地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我們一直都在街上買東西啊。”
下一秒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說話不妥,趕忙後退一步,緊張地說道:“小奴該死,不該多嘴的。”
薑融拿起桌上的鐲子,用自己的衣服細細地擦拭著鐲子,一邊說:“如果周然想對付別人,巫心當然不會上心,可要是說了我的名字,巫心就會去留意。”
“習武之人嘛,聽力都比較厲害。”
這番解釋讓水莘明白了,他用力地點點頭。
本來聽到巫心的話也意外的雲安漉,望著巫心這個身材圓潤,麵容和善的侍衛目光深了幾分。
本以為是薑融找來陪著吃喝玩樂的侍衛,能力是有的,隻是沒想到這麽謹慎。
在街上走一圈就聽到周然那邊的動靜,從而留意,這個侍衛他之前小瞧了。
同時也欣慰薑融身邊有這麽厲害的侍衛保護著。
“妻主準備怎麽做?”雲安漉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