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滿臉堆笑:“主子真是英明。”
這話大大方方地說,車廂中的雲安漉都聽得清楚。
薑融和無舜之間,雲安漉沒有任何懷疑。
對這個世界而言,無舜那種奔三的男人算是老男人了,又不是醉沉樓接客的公子,隻是一個管事的爹爹,很少有女人會看上那種冷豔強勢的男人。
馬車在附近幾條街轉了一下,薑融看了好一會兒有些乏味了。
“漉漉,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買的,我們準備回農莊了。”
雲安漉挪了位置坐到門口,隔著簾子回道:“妻主,我沒有什麽想買的。”
“好,那我們回去了。”
馬車朝城門口跑去。
出了城,薑融看到林有將軍的軍隊還在這邊忙活,雲澄應該回去了,沒看到她的身影。
她視線一轉就看到烏家的幾位小姐,在看到烏桐心臉色憔悴地站在烏語楓身邊,她嘴角一勾。
姐妹倆也看到她了,烏桐心目露怒意,把腳下的一根木頭狠狠踢了過來,木頭攔在馬車前進的路上,巫心小心地拉住韁繩讓馬車慢下來,最後停下。
薑融輕聲朝車廂說:“別出來,遇到烏語楓和烏桐心了。”
“嗯。”雲安漉小心翼翼地應了聲。
薑融一臉不悅地翻身下了馬車,看著烏語楓朝她走過來,而手握木頭想衝過來幹架的烏桐心正被幾個侍衛攔著過不來。
薑融怕烏語楓發現馬車上的雲安漉,朝她那邊走了幾步,和馬車保持距離。
烏語楓走到她麵前,溫和柔情的臉上帶了一絲歉意,開口說:“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薑融,你可真是能耐,還裝神弄鬼來嚇我,你就這點出息,隻會耍小手段!”烏桐心被侍衛抓得牢牢地過不來,她隻能破口大罵。
薑融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可以肯定甲一裝鬼嚇人的效果很好。
前有雲安漉頭七的驚嚇,後有甲一那種詭異的物種驚嚇,可想烏桐心內心出現的陰影程度。
可……
這種事情是她能承認的事情?
堅決不承認,下次還繼續。
“我裝什麽神弄什麽鬼?自己幹了壞事心虛膽子小還怪我?”薑融嫌棄地說道。
烏桐心滿臉怒意,任由她再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侍衛們的束縛,隻能氣得直瞪腳,心裏慪火無比!
薑融沒跟她廢話,而是看著烏語楓說:“二小姐,麻煩看住你們家的四小姐,不然鬧起來不好收拾,畢竟你們四小姐武力不夠,她要是衝過來跟我動手隻有被揍的份。”
“我脾氣不好,再沒完沒了地鬧沒什麽耐心,你覺得呢?”
“有這麽幾個不省事的妹妹是不是很心累?”
最後這句話讓烏語楓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
她微笑回應:“驚擾了,我會嚴加管教。”
“不過還是佩服你的手段,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需要一再否認。”
薑融輕嗬:“如果你們覺得是我做的,我再怎麽解釋都沒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你們背後怎麽說我甚至怎麽罵我的,我聽不到無所謂,要是發生什麽事情你們以為是我做的,從而跑到我麵前鬧事,我是會生氣的。”
“被人無緣無故冤枉了,還被找茬,換做其他人都會不高興。”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們都覺得並且確信是薑融裝神弄鬼,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她幹的,多令人憋屈啊。
看不慣她,又不能把她怎麽樣。
烏桐心可以不計後果鬧,烏語楓這個姐姐還是穩重的,不然事情很容易上升到烏家和雲家兩家的事情了。
重點是,因為沒有證據的事情來鬧騰,還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指責的就是烏桐心。
真鬧大了,薑融怕什麽啊。
烏語楓臉上的笑容失了幾分溫度,她微微頷首:“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呢,是我們小看你了,以後會多加注意的。”
薑融笑而不語,這是跟她宣戰?
“薑融。”林有將軍朝她們走過來,她的一聲喚介入了她們之間微妙的氣氛中。
烏語楓朝大步走到她們身邊的林有禮貌地行禮。“林將軍。”
薑融不知道她們兩個關係怎麽樣,反正她隻看到林有朝烏語楓淡淡應了聲,然後問她:“你們農莊那邊缺不缺人?”
“不缺。”薑融回答得幹脆。“你是想把災民轉移到農莊?”
林有神色凝重的說道:“這兩天會下雨,天氣逐漸寒冷,對這些災民的安置指令還沒下達,一旦下雨,那些身子弱的災民可能會熬不過去。”
烏語楓見此,默默轉身走人,不打擾她們兩個說話。
她拉著罵罵咧咧的烏桐心走遠了。
等到她們走遠後,林有對薑融說:“你可真能耐,把烏家招惹了,現在還來一個周家,我可聽到周然在她老娘麵前告狀。”
“你都沒看到,周然那個小丫頭氣得都跳腳了。”想到周然的情況,她哈哈笑起來。
薑融無奈地說:“周家針對我還不是因為我和烏桐心的矛盾,別幸災樂禍了,不然打起來讓你來收拾殘局。”
林有笑容一收趕忙說道:“你可別,我認真警告你,千萬不要在我巡邏的時候鬧事。”
“抓你沒事,抓烏桐心也沒事,抓周然麻煩得很。”
薑融看著她不說話,表情有那麽一點嫌棄。
林有挑眉解釋道:“把你抓了意思意思就放了,真把周然抓了,要是不說出個什麽罪名來你以為周一璿能算了?”
“我跟周一璿不對盤是一回事,抓周然肯定說我欺負小孩子,多糟心。”
“你們小孩子鬧歸鬧,別給我添麻煩。”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
林有言歸正傳,再次問了一遍:“農莊那邊真不能收留一些災民?”
薑融若有所思。
農莊那麽大的範圍,收留一些災民完全不是小意思,問題是雲安漉就住在農莊這種,災民的進入會讓他的行動受限,會更加小心翼翼。
她最在意的是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