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當如何回答。
他已將眼前的情況看得分明。
在他前方列陣的持盾重甲士,絕不是他在此時的騎兵衝撞中所能夠解決的。
在那邙山之上列陣的士卒已將手中的弓舉了起來,隨時可以朝著他們射來。
而在他們的後方,那依然還未知的埋伏勢力,或許不需多久就能趕上前來。
看起來他隻剩下了兩條路。
要麽投身於這黃河滔滔流水之中,要麽向眼前這位並州牧投降。
徐榮毫不懷疑,在喬琰這場渡河進攻的同時,旋門關與太穀關的位置極有可能也已經迎來了自己的敵人。
這是三路進取洛陽!
而偏偏,他覺得最不可能完成進攻的這一路已經得手,完成了渡河一擊,那麽其他兩路又何來失手的機會!
隻在他遲疑的這一點時間裏,他眼見河對岸的並州軍又多運送了一批人手上岸。
哪怕已經是勝利便在眼前的局麵,這些並州軍也和涼州人的做派不同,並未在此時表現出任何的鬆懈狀態。
而是快速地將負責船隻往來的士卒預留出來,其他人都快速列隊於喬琰的後頭。
這正是讓她更進一步的底氣所在。
她說的不錯,他被困在此地,等到她整裝列隊完畢,朝著小平津的方向推進,在這絕對的人數壓製麵前,他們也幾乎已經完了。
還是並無主帥所在的小平津。
所以這兩處河渡關隘,其實都是已經丟失的狀態。
下一步的進攻洛陽,在地形條件還不如此時苛刻的情況下,對她來說應當更是輕而易舉之事。
那麽,他是否還需要為注定戰敗的一方堅守陣地呢?
他雖可算是董卓麾下的重要將領,卻不是他的心腹,也與他沒什麽親戚關係,在董卓的敗退幾成注定的時候,他其實也不得不給自己連帶著部將尋找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