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太保,您現在不是官身,又是陛下的老師,剛剛說的這些話,下官就全當沒有聽到,以後可不敢在外人麵前說啊,不然陛下心中會不高興的。”徐有貞一本正經的說道。
於謙看著徐有貞搖了搖頭。
徐有貞什麽道理都清楚,什麽都懂,可他卻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明白。
實際上,徐有貞也是痛苦的。
皇帝之所以成為神。
在某些時刻,全是因為有了徐有貞這種官員陪伴在身邊,久而久之,皇帝無所不能,也慢慢的成了神,從一開始,可能並不是帝王的本意。
當然,於謙想錯了。
徐有貞不痛快。
反而樂得其所。
現在的徐有貞正是興致高昂的時候。
一個這麽龐大的帝國,成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這個**,是誰也抵擋不住的。
而此時的徐有貞離這一步越來越近了。
“即便見到陛下,我啊,也是會這樣說的,我們不一樣……”
徐有貞聞言略微有些尷尬,他笑了笑:“北風吹,吹我庭前柏樹枝。樹堅不怕風吹動,節操棱棱還自持,冰霜曆盡心不移。況複陽和景漸宜,閑花野草尚葳蕤,風吹柏枝將何為?北風吹,能幾時!”
“下官記得這首詩是於太保在開封府的時候做下的,哎,正如於太保詩文所說,樹堅不怕風吹動,節操棱棱還自持,所有的想法,都是根深蒂固,你的是,我的也是,下官不能說於太保有錯,但於太保也不能說,下官有錯。”
於謙的詩文跟他的人一樣。
都是透露著一股子正氣凜然,而徐有貞有感而發的小詩是不同的。
一個永遠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一個永遠比你低半頭,讓人立即生出輕視鄙夷的情感。
“我也不說你對錯,就是想問一下,徐都禦史,你覺得這次陛下南巡,朝中大動幹戈,驚擾百姓,花費諸多庫銀,這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