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令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屋內,一道絕美的藍色倩影映入眼簾,隻見娘子坐在書桌上,手裏拿著一支毛筆,不知在宣紙上寫著什麽。
不過,娘子看起來好像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果然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不過娘子即便是生氣的模樣也很可愛,讓人百看不膩。
昨夜光線太暗,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娘子的長相。
於是,徐成令將娘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隻見娘子已經換上了他準備好的衣服,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般披在身後,睫毛纖長,美目流盼,一眨一眨好看極了。
最終,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娘子白皙纖長的頸項處,再往下,抹胸將胸前雪白包裹得緊致,仿佛要呼之欲出,令人無法挪開目光。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身衣服對娘子而言絕對小了。
隻是沒想到短短幾年間,娘子就已經發育到這般程度。
徐成令很高興自己能娶到一位美嬌妻,家裏有個這麽養眼的娘子,傻子才會對女帝有想法啊。
此時,雁姬雪正專心寫著字,全然沒有意識到身邊多了個人。
“斬,不斬,斬,不斬……不斬。”
筆落,雁姬雪連忙搖頭,不行,不能就這麽原諒他!
於是她將宣紙揉成一團,又拿起一張新的宣紙再寫一遍。
這時,徐成令悄悄走到她的身後,隻見娘子在宣紙上揮筆寫下一個氣勢磅礴的斬字,這一字力透紙背,仿佛透露著殺意。
“好傳神的書法。”
徐成令見狀,不禁開口誇讚道。
他沒想到娘子還有這方麵的才能,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推崇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風氣。
在這當中,會寫書法的女子少之又少,能寫的這麽好的更是屈指可數。
身為一名接受過先進思想的新時代好青年,徐成令自然是堅決反對這種封建觀念的。
“啊,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雁姬雪不禁驚呼一聲,嚇得手中的毛筆都抖落了下來。
隻見她慌忙地宣紙藏到了背後,不給他看。
“我剛回來。”
徐成令微微一笑,看了看麵色有些慌張的娘子,以為是她含羞,便笑著道:
“娘子的書法這麽棒,我想好好鑒賞一番。”
“你……你不準看。”
雁姬雪當即拒絕,要是讓他看到自己在宣紙上寫的碎碎念,那還不如讓她一頭撞死好了。
“好吧,既然娘子不情願,那我也不勉強了。”
徐成令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休息一下。
雁姬雪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仔細一看,發現他長得不差。
雖然談不上喜歡,但起碼不會讓人看著就討厭。
兩人相坐無言,許久,徐成令率先開口,問道:
“娘子,你喜歡寫字嗎?”
“談不上喜歡,職務罷了。”
雁姬雪淡淡回道,她身為當今聖上,每天都要批閱大量的奏章。
久而久之,自然就練出了一幅好書法。
“你若不喜歡,我便不練了,畢竟女子無才便是德。”
她聲音清冷的說道,在普遍重男輕女的觀念影響下,女子不需要有什麽才華,隻需順從丈夫的安排就行。
自從她當上皇帝後,朝廷內外聽到最多的反對聲便是女性不能擔任皇帝,曆史上也從來沒有這個先例。
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大雁皇朝會亡在女帝的手中。
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才會想要謀朝篡位,這個反賊!
但聽完雁姬雪的這一番話,徐成令卻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回她道:
“不,在我看來,隻有那些對自己沒有自信的男人,為了所謂的大丈夫主義才會禁錮女性的思想,但這是一種封建的,早就該被淘汰掉的落後觀念。”
“古有花木蘭為父從軍,又有穆桂英出征掛帥,更有武則天奪權稱帝,名垂千古,她們每個人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曆史上這樣的女中豪傑更是數不勝數,萬古流芳,既然如此,誰又敢說女子不如男?”
徐成令慷慨激昂的說道。
好家夥,不愧是他,居然這麽能編。
不過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什麽花木蘭從軍的故事,更沒有武則天,都是他自個瞎編出來的。
但看娘子的模樣,似乎已經被他給唬住了。
雁姬雪雖然聽不懂他編……說的這些故事,但她明顯可以從對方的語氣中感覺到對女性的尊重和敬佩。
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說的真好啊。
而且他身為一個男人,居然會為了女人發聲,這在大雁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個人,如果不是個反賊就好了。
徐成令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娘子灌輸一些先進的思想。
見娘子已經被自己唬住,他趁熱打鐵,接著說道:
“娘子,雖然我一直覺得你姐很菜,但其實我挺佩服你姐的,一名女性當上大雁的皇帝,朝廷上下必然都是反對之聲。但她頂住了如此巨大的壓力,在繼位後大力改革,拱衛邊疆,中央集權,為大雁積累了雄厚的國力。”
“從結果上來看,女帝已經把她能做的做到最好,不失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但不妨礙我覺得她真的好菜啊。”
說完,徐成令站起身來,不由輕歎了一聲。
如果不是怕被女帝滅門,他其實也不想造反的。
畢竟當今女帝,她其實算得上是個好皇帝。
但誰讓他是個狗反賊呢。
他偷偷抬起頭來,瞟了一眼,隻見娘子愣在原地,居然都說不出話來了。
雁姬雪沒想到他會這麽看待自己,昨天他還狠狠罵了自己一頓。
今天倒好,又說了自己的一些好話,理解了她身為女帝的種種不易。
雁姬雪不由咬了咬銀牙,對他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這個人太討厭了,罵人就罵人吧,就連誇人也不忘罵上一句。
說她菜,那你行你上啊!
當然,徐成令也很清楚,自己頂多口嗨一下,反正口嗨又不犯法。
要讓他上他還真的不行。
但自己肯定也要以身作則,光說不做有什麽用。
於是,徐成令突然抓住娘子的纖纖玉手,態度溫和地對她說道:
“你是我的娘子,我自然要敬你,愛你,今後這府內的事皆由娘子打理作主,無需再問我的想法。”
誰知雁姬雪不由白了他一眼,似乎並不領情。
隻見她輕輕咬住下唇,俏臉微紅,聲音清冷地看著他說道:
“昨晚我喊疼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你敬我,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