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巧玲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姐姐,不由惊讶地问道:
“啊,姐姐,你要来?”
不知为何,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这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好像,眼前这位面容庄严的黑发女子,才是真正的女帝。
而她,其实是个冒牌货。
雁姬雪轻轻点头,转身换了一件保温的内袍,而后将这件代表着权力的龙袍披在了身上。
事实证明,无论雁巧玲再如何努力模仿自己的姐姐,她都不可能比姐姐更适合穿上这身龙袍。
无论是这张不符年纪的庄严面容,还是眉宇间隐隐散发出的威严,都在向她阐述一个现实。
眼前这名女子,才是大雁真正的女帝。
“这身龙袍只是借我穿一会,今天的朝会很重要。”
雁姬雪淡淡说道,今天是大雁一年一次的大朝会,明年大雁的重要决策,都会在今天商决出来。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自己亲自上朝。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姐姐了。”
雁巧玲点了点头,换上了一身常袍,既然姐姐已经决定好了,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如此重要的大朝会,由经验丰富的姐姐来主持确实更好。
“姐姐,等一下。”
这时,雁巧玲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落在了姐姐那汹涌的身前,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余裕。
“咋了,铃儿?”
雁姬雪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盛装打扮的绝美女子,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她似乎有些忘记,自己多久没化过这么隆重的妆容,穿上这身如此华丽的盛装了。
要是那个人在这里,看到自己这身繁琐的盛丽打扮,心里会不会感到十分惊讶,张大嘴巴,原来自己的娘子还有如此这般漂亮华丽的一面。
“哼,朕真是便宜他了。”
雁姬雪不由轻哼了一声,嘴角窃笑,心中不禁想到。
如果他真在这里的话,嘴里肯定会说,娘子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这种奉承的话,骗骗铃儿倒还可以,她早就听腻了,才不会喜欢听。
就在雁姬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雁巧玲的声音再次响起,唤醒了她。
“姐姐,今天的朝会,他也会来的。”
“他,也对,他是相国,肯定也会来的。”
雁姬雪轻轻点了下头,对啊,今天的朝会那个人也会来,那他不就有机会看到自己这身漂亮华丽的打扮了。
想到这里,雁姬雪心里还有些窃喜,这下她就有机会看到那坏人目瞪口呆的模样了。
“姐姐,你这样会露馅的。”
雁巧玲突然说道。
“露馅?”
雁姬雪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里,要是被他看到,一定能认出来是你的。”
雁巧玲用来指了指自己胸脯的地方,提醒姐姐道。
以前的时候,姐姐都是垂帘听政,隔着一个几米长的台阶,大殿下方的官员离她有十几米远,根本没机会看清她的长相和身形。
即便是武官之首的太傅,也要和女帝相隔一个台阶的距离,并且不能上前。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文官之首的相国,相国可以走上台阶,是朝堂之上除了贴身侍卫外,离女帝最近的人。
相貌方面倒还好说,隔着一层较厚的帘账,完全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的长相。
但如果是身形发生变化的话,其实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尤其是那么明显的地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一点端倪。
雁巧玲的这番话点醒了雁姬雪,她要是直接这么上朝,肯定会在徐成令的面前露馅的。
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要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可以直接埋了。
“铃儿,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裹下胸吧。”
雁姬雪解开身上的衣物,让夏蝉取来绷带,将身前这汹涌的胸脯裹了起来。
虽然有些难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让这对小……大白兔牺牲一下了。
在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后,雁姬雪在夏蝉和雪鸢二人的帮助下,整理好了仪容,准备早朝。
……
大雁皇朝,每到年底都会举行一次大朝会,届时许多无法上朝的官员也有机会参加朝会。
这一天,他们将有机会一睹陛下的真容。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时代变了。
现在的这位陛下是一位女性,而且垂帘听政,那些站在前方的官员都没机会目睹陛下的真容,更何况是下方的其他官员。
但据说,这位女帝陛下貌若天仙,乃是整个大雁最美的女子,能见到女帝陛下真容的人,除了贴身侍女,整个大雁都没几个。
大朝会和平时的朝会不同,只允许本朝的官员参与,本朝以外的人都不允许入内,尤其是西域和出云,要进贡也必须等到朝会结束之后。
这也正常,毕竟在大朝会上商讨的内容,乃是大雁明年的决策,自然不能被西域和出云的人给听了去。
所有参加了大朝会的官员,在退朝后都会被女帝安插的眼线一直监视着,一旦发现本朝官员向西域出云的人透露消息,直接先斩后奏。
因此,每年大朝会商讨的结果,都会被严格保密,到明年就开始推行。
今天的大殿上,多了一堆陌生面孔的官员,有年轻的,也有年过花甲的。
原本各列一旁的文武百官,也不得不排了好几排,尤其是文官的队伍,那叫一个壮观,直接排到大殿外去了。
在这些文官队伍里,有不少是刚考上进士的年轻官员,他们乃是大雁的新鲜血液,也是大雁的未来。
至于武官的队伍里,能当上武官的出身无一不是世家大族,没钱连肉都吃不起,还想练武?
这样就导致了大雁文官多,武官少的现象,而武官的出身大多都优于文官。
至于这当中文武双全的,那就少之又少的,比如八贤王,那就是一位文武双全的王爷,不仅才高八斗,而且武德十分充沛。
此时,文官队伍中传来一阵骚乱。
人群中,有一名年轻人居然想公然插队,这顿时引起了众怒。
“阁下,请不要插队,你再插队,我们只好把你丢出去了。”
“是啊,我们是先来的,在这排了好久了,阁下这样公然插队不太好吧。”
“这位阁下,这地方是我们先排的,你是后面来的,应该排大殿外面去。”
与此同时,那些排在前面的文官纷纷伸头望着前方,心中有些疑惑。
都这个时辰了,陛下马上就要到了,相国大人怎么还没到?
难道,相国大人今天不来了?
就在一众老臣一脸疑惑的时候,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不由引起他们的注意。
几位老臣朝着队伍后方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毳冕的年轻人被一众年轻的文官挡在后方,不给插队上来。
这几位老臣见到这一幕,人都看傻了,那位年轻人身上的官服,不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相国大人吗?
与此同时,一位样貌年轻的外郎拉住这名想要插队的年轻人,问他道:
“这位阁下看着有点眼生,也是刚考上来的吧,目前在什么地方任职,位居几品官啊?”
只见那年轻人想了一会,淡淡回道:
“在下目前京城任职,位居正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