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先來的,遇到他也好,第一個愛上他的也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呢。
徐成令看著陛下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麵塗寫了一番。
記好後,雁巧鈴將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收了起來。
先在小本本上記下來,以後讓他慢慢還。
“娘子她還是很賢惠的。”
徐成令端起茶具,小抿了一口,借著杯口的遮掩觀察陛下的臉色。
很好,陛下的臉上沒啥異樣。
“卿可要好好對待朕的妹妹,要是虧待了她,朕可不饒你。”
雁巧鈴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臣遵命。”
徐成令拍了拍胸脯,向陛下點頭保證道。
“愛卿,陪朕出來走一走吧。”
雁巧鈴放下手中的茶具,站起身來,走出了亭子外。
徐成令也站了起來,不緊不慢跟在陛下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座橋上。
橋的下方是一個鯉魚池,池內養著各種五顏六色的珍貴鯉魚。
如今正值秋寒季節,池水冰涼透骨,僅是靠近一下池邊,腳下便能感到絲絲寒意。
“愛卿,最近天氣好像涼了。”
來到橋上,雁巧鈴不由打了個哆嗦,雙手抱在身前,看向了徐成令這邊。
事實上,她身上這件龍袍是特製的,雖然看起來穿的不多,但冬暖夏涼,其實也沒那麽冷。
“是啊,確實有些涼了。”
徐成令點頭,也意識到鯉魚池附近有些冷,他不由將手伸向了身上的外衣。
在雁巧鈴的一絲期待中,他不禁拉緊了身上的這件外衣,搓了搓手道:
“是很冷,多謝陛下提醒。”
“……”
雁巧鈴不禁回了他一個白眼,敢情他壓根就沒聽懂啊。
她雖然穿著龍袍,但龍袍下的雙腿其實是**的,被凍得有些發顫。
徐成令這時也注意到陛下的異樣,不由問道:
“陛下,你冷嗎?”
“嗯,朕有點冷。”
雁巧鈴心中一喜,輕輕點頭,他終於還是注意到了。
“我也是。”
徐成令用力拉緊了身上溫暖的外衣,艾瑪,凍死他了。
看到他的樣子,雁巧鈴暗暗跺腳,幹脆凍死你這榆木腦袋得了。
其實,徐成令早看出來陛下也冷,可一想到這附近可能埋伏著三百刀斧手,這可能是陛下故意給他設下的套。
他必須要穩住,絕不能輕易上當。
雁巧鈴忍著光腿挨凍,站在橋邊,目光不禁看向池底遊動的彩鯉。
“卿要一起來嗎?”
她抓起一把旁邊的飼料,投喂給池裏的鯉魚。
隻見原本平靜的池麵瞬間漾起漣漪,數百條鯉魚張開深淵巨口,爭先恐後地搶奪池麵上的飼料。
看到這一幕,雁巧鈴的臉上不禁像個小女孩般露出俏皮的笑容。
徐成令站在身後,看著陛下嘴角挑起的笑容,沒想到陛下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這一幕似曾有種相識的感覺。
當年鈴兒也投喂過這裏的錦鯉,據說能見到金鯉的話,還會給投喂的人帶來幸福。
可惜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見到金鯉。
應該,隻是他的錯覺吧。
徐成令也抓起一把飼料,投到池裏,陪陛下一起看鯉。
和陛下相處了一會,她好像也沒有那麽嚇人。
與其說是威嚴的女帝,這位陛下倒不如像是個童心未泯的小女孩。
感覺和原著裏那位嚴厲開明的女帝有很大的不同。
對他而言,這位陛下有股莫名的親切感。
“愛卿一定要小心譽王這個人,這家夥壞得很。”
雁巧鈴突然開口,提醒他道。
“是啊,這個譽王很壞很壞的。”
徐成令立即附和道,如果這次派人襲擊他的人不是陛下,那極可能就是這位譽王。
如今見到陛下,也讓他更加確信了之前的想法。
這個譽王壞得很!
“譽王這人交不得,卿一定要離遠他。”
雁巧鈴又往鯉魚池撒了一把飼料,唇瓣微啟,再次向他強調道。
徐成令自然聽出陛下的話中之意,看來陛下並不希望他和譽王有來往。
當年,譽王被先皇立為太子,但太子卻在最後的皇位繼承權中落敗下來,隻繼承了親王的位置。
但譽王這人野心很大,對皇位一直都虎視眈眈,一有機會就會出擊。
不像他,他最多隻是口嗨幾句,譽王這人是要來真的。
“陛下放心,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這是向陛下獻上忠心的好機會,徐成令自然不能放過。
“朕知卿意,不像那個很壞的譽王,卿絕不是那種想謀權篡位之人。”
雁巧鈴看著池麵,口中淡淡說道。
“啊,是啊,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怎麽可能會想謀權篡位呢,哈哈哈,這譽王真是太壞了。”
徐成令不由擦了一把冷汗,還好陛下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周圍的寒意又驟然降低了好幾度。
徐成令的臉色微微一變,盯著池麵看了一眼,池麵清澈如鏡,將兩人都倒映在池中。
等等,不是兩個人嗎,怎麽還有一個人?
他不禁瞪大了眼珠,不知何時,兩人身後多出了一名黑衣人,對方手中的匕首散發著冷冽寒光,想著陛下緩緩逼近。
此時,陛下還未注意到身後之人,若不是徐成令借助池麵的反光,他也可能注意不到。
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提起手中的匕首,順勢抹向陛下白皙的脖子。
“小心!”
徐成令突然大喝一聲,用手臂替陛下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但自己手臂也掛了彩。
他強忍著劇痛,將左手的袖口拉開,按動開關,從袖口猛然射出一發暗箭。
暗箭難防,對方顯然沒料到這一點,胸口結實中了一箭。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以至於雁巧鈴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到徐成令的手臂在不斷溢血。
“愛卿,你怎麽流血了?”
“蹲下!”
雁巧鈴還有些發蒙,徐成令衝她大喝一聲,於是她下意識蹲下了身子。
在這一瞬之間,一道寒光從她頭頂橫掃而來,但隻切到了一點她的發梢。
霎時間,雁巧鈴精致的俏臉一片煞白。
她此刻終於反應過來,有刺客!
在這緊要關頭,徐成令順手抓起一把飼料,用力撒向了黑衣人。
但這並沒有給黑衣人造成太大麻煩,黑衣人一掌打在徐成令的右臂上,一陣劇痛傳來,直接將他震開。
雙方實力過於懸殊,黑衣人再次暴起,將目標對準一旁的女帝,揮舞手中的匕首再取雁巧鈴的要害。
雁巧鈴臉色慘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成令突然向她撲了過來,兩人一同掉下了橋麵,掉進池中。
“好冷!”
鯉魚池的池水寒冷徹骨,兩人身上都不禁打了個劇烈的寒顫,
雁巧鈴像一條溺水的魚在水裏撲通著,嘴裏不停喊道:
“救我,我不會遊泳啊。”
此時,徐成令將頭浮出水麵,整個人都被凍得有些受不了。
“陛下,失禮了。”
徐成令忍著這刺骨的寒水,一隻手從下麵托起陛下的俏臀,另一隻手攬著陛下的臂彎,抱著她向岸上遊去。
所幸的是,黑衣人沒有第一時間追擊過來。
對方中了徐成令的毒箭,箭頭上塗著足以麻痹一隻大象的強烈麻藥。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仍然可以行動,足以見得對方的功力之高。
以他們兩人這點三腳貓都算不上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是黑衣人的對手。
此時,徐成令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趕緊去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