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雪總感覺自己被人忽悠了,但她沒有證據。
而且,他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他能有如此偉大抱負,實在令人敬佩不已。
而且他懷有的,乃是拯救天下蒼生,扶大廈之將傾的宏圖偉願。
與他相比,自己則顯得格局小了。
他說的對,不如就加入他,一起反她丫的!
但雁姬雪總感覺由她說這話有哪裏不對。
思來想去,她終於想明白這句話問題出在哪裏。
反當今聖上,那不就是反她自己嗎?
雁姬雪看著麵前笑眯眯的男子,不由輕咬下唇,氣得牙直癢癢。
真想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她不由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了徐成令直勾勾看來的目光。
“你看什麽?”
“看一下我的娘子。”
徐成令微微一笑,借著窗外的月光,將之前沒有機會看清楚的娘子重新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不由看得有些出神,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娘子長得國色天香,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尤其是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高貴氣質,畢竟是皇家出身的,氣質這塊給拿捏的死死的。。
此時,她的身上裹著一條大紅被子,外麵隻露出一條白皙的纖長頸項。
再往下,便是她那性感而又迷人的鎖骨,以及泛著一抹粉紅的瑩潔香肩。
他不禁可以想象到那具包裹在被子裏完美無瑕的肌體,令人浮想聯翩。
而且,裏麵是一絲不掛的。
徐成令很確定,廢話,她身上的嫁衣就是被自己撕開的。
她找不到其他的衣服穿了。
被眼前的男子如此盯著看,又想到自己此時身上一褸不著,雁姬雪絕美的俏顏不由漾開了一抹紅暈。
這反而令她看起來更加美豔動人。
徐成令一下子被她的模樣勾得心癢癢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娘子害羞的時候實在太可愛了。
而且,娘子目前看起來也沒啥暴力傾向。
“娘子,你真好看,你是我見過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徐成令不由在她耳邊輕聲道。
他的口中不由呼出一道灼熱的氣息,令雁姬雪的蔥耳染上了一抹酥紅,耳根子也一下子便軟了下來。
“啊,你要幹嘛?”
被他突然這麽一弄,雁姬雪不由驚呼了一聲,俏臉發燙。
“娘子,我想讓你感受到我對你更多的愛意,比如這樣。”
徐成令話音剛落,便用牙齒輕輕咬了下雁姬雪小巧的耳根。
不曾想,她那裏十分敏感,嬌軀不由微微一顫,便癱軟了下來。
“不,不要……”
雁姬雪不由向他求饒道,他這般使壞,一下就讓自己渾身都沒了反抗的力氣。
再這般發展下去,自己又要被他像之前那般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想到這,雁姬雪的臉上仿佛要滴出血來。
徐成令想的是,之前不小心弄疼了娘子,必須要好好補償一下。
畢竟將來還要靠她來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侍候好才行。
而且娘子也沒反抗,說明什麽?
說明她默許了。
“娘子,你看此夜還長,長夜漫漫,不如咱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你……你休想!”
雁姬雪咬著銀牙,揮舞粉拳,向他打了過來。
徐成令壞壞一笑,接住娘子揮來的軟綿無力的粉拳,順勢將其再次推倒。
隻道是:
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
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
雁巧鈴她現在很慌。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本該嫁人的她卻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此時,她正端坐在客堂的椅子上,微微眯著眼眸。
本該保護姐姐的貼身侍衛如雕像般站在她的身後,護其周全。
眼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乃是柳安公,這裏是皇家山莊,今日邀請聖上一同商討國策。
這些都是她剛才偷偷問侍衛才知道的。
看著眼前這位柳安公,雁巧鈴很是不爽。
她在禦膳房看到的肥豬都沒他身上的肉多,鬼知道他到底私吞了多少油水。
而且這個死肥豬,偏偏在這麽重要的日子邀約姐姐過來商討國策。
姐姐為了國事,所以沒法出席她的婚宴。
並且,他曾在朝廷上多次反對過姐姐提出的國策,背後的壞話也沒少說。
當初新帝登基的時候,為了拉攏人心,便放權給了王公貴族,放鬆皇權。
柳安公便是其中之一。
“陛下,您在聽嗎?臣建議陛下……”
“嗯,卿接著說,朕聽著呢。”
雁巧鈴模仿著姐姐的語氣說道,麵露微笑。
你在教我做事?
柳安公似乎把她當成了陛下,畢竟她長得和姐姐確實有幾分相似。
平時姐姐上朝的時候,也都是垂簾聽政。
因此,隻有極少數人見過當今聖上的樣貌。
至於柳安公到底說了什麽,她壓根就沒在聽。
此時,雁巧鈴正在努力回憶著,到底是哪裏搞錯了。
很顯然,這個時候她應該身著漂亮的嫁衣,在洞房裏等待她心愛的徐郎。
而不是在這裏聽一頭肥豬唧唧歪歪,指手畫腳。
她還不能直接走人,因為自己一旦失態暴露,那就讓外人都知道她和姐姐搞了個很大的烏龍,從而影響到國體。
所以,她現在必須努力扮演好姐姐女帝的身份,見機行事。
等回到皇宮,再和姐姐換回身份,去找他的如意郎君。
雁巧鈴在椅子上如坐針氈,眼看外麵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她和姐姐坐錯了轎子,她去了姐姐該去的地方。
也就是說,姐姐此刻也代替了她,去了她本該去的地方。
甚至,還要替她做她該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雁巧鈴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飛到徐府去搶人。
至於柳安公說的話,她根本沒心思在聽。
“陛下,臣有一事,要與陛下單獨談論。”
柳安公看了眼站在雁巧鈴身後的侍衛。
整個議事堂內,除了柳安公和雁巧鈴,便隻有她的侍衛。
“無妨,她是朕的心腹,卿隻管明說。”
“是,陛下,臣認為,當今朝堂之上,相國權傾朝野,私下培養家兵,如今雖然病危,但臣聽聞相國有一養子,才能出眾,今與陛下的妹妹聯姻,結成親家,實則是想利用陛下的妹妹,有謀權篡位之心。”
柳安公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偷偷抬起頭,觀察陛下的顏色。
果然,陛下被他這番話引起了注意、
“你說什麽?”
雁巧鈴的神情一下陰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柳安公隻認為,陛下對相國起了殺心。
這正中他的下懷。
柳安公當即趁熱打鐵,接著說道:
“恕臣直言,相國兢兢業業數十載卻仍膝下無子,身染重病,不受上天眷顧,如今卻讓養子身居要職,養子繼位不合正統,離經叛道,其心必異,對陛下的威脅極大。臣認為,陛下應盡快除掉相國和其養子,避免其子將來謀朝篡位,威脅到陛下的江山。”
“住口!”
雁巧鈴猛拍桌子,一下站起身來。
一聽到對方想對自己的愛人不利,她直接火氣就上來了。
不過她下意識拍得太重,手都拍疼了。
“陛下息怒!”
柳安公連忙拱手低頭,沒想到陛下聽到這番話的反應居然這麽大。
他不禁暗自一笑,看來陛下被他成功激怒了。
這下,他就能借著陛下的手,除掉朝廷中對他威脅最大的權臣了。
這招借刀殺人,實在太妙了。
隻是,柳安公總感覺這激怒的效果,會不會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