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令和監天司的狐狸小姐結伴而行,一路上,瞳心也在暗中跟了上來。
如果之前狐狸小姐不出手的話,瞳心也會出手,所以徐成令才會有恃無恐。
身為一名專業的殺手,瞳心身著黑衣,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就是今晚這打了雞血的月色,對她這個職業不是太友好,就像是一個買傘的跑到了撒哈拉沙漠。
不過,狐狸小姐畢竟是監天司的,反追蹤意識很強,不時回頭,觀察四周的環境。
不得已,瞳心隻能和對方保持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避免被對方察覺到。
除她以外,這夜色中似乎還有不少蠢蠢欲動的黑影,對主君虎視眈眈。
於是,瞳心便順路清掃了一些附近的盜賊團夥,一夥烏合之眾遇上專業的金牌殺手,下場可想而知。
“待會主君回來的話,應該不會再遇到一些不長眼的家夥了。”
瞳心心裏默默想到。
……
不知不覺中,徐成令和同行的狐狸小姐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台階的上方便是靈隱寺,這裏香火旺盛,大小姐的氣味在這裏就斷掉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大小姐她不久前來過這裏。
此時天色已晚,整個靈隱寺四周都顯得寂靜無聲,誰也不會想到,這麽晚了還有人過來拜訪。
兩人爬上台階,來到了靈隱寺的山門前。
不出意外的,眼前塗著紅色油漆的山門正緊緊關閉著,四下無人。
“這麽晚了,寺廟的僧人都已經休息了,恐怕隻能明早再來了。”
狐狸小姐望著麵前緊緊關閉的山門淡淡說道。
“既然來都來了,如果見不到人就回去,那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費了。”
徐成令搖頭,他走上前去,抓起門上的鎖扣用力敲了幾下,嘴裏大喊道:
“有人嗎?有人在嗎?”
許久,寺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看來僧人們都已經入睡了。
就在徐成令想著要不要讓瞳心潛入進去偷偷開門的時候,突然“咯吱”一聲,山門被打開了。
隻見兩個小僧從裏麵走了出來,揉了揉惺忪了睡眼,顯然是剛被吵醒的。
其中一名小僧看了看眼前的兩人,雙手合十,用困倦的語氣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這麽晚了,有何事請明早再來。”
“對啊,也不看看時間,困死了,我們趕緊回去睡覺吧。”
說罷,兩個小僧便準備關門送客。
“等等,小師傅,先別關門,我們來這是要找一個人,不知你們有沒有看到過一個紮著小團辮的女孩,大概這麽高,有點瘦瘦的。”
徐成令當即走上前去,詢問小僧有沒有看見他要找的人。
既然都已經找到了這裏,再沒見到人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走掉的。
兩個小僧麵麵相覷,而後搖了搖頭,回道:
“施主,我們沒有見過你要找的人。”
“是啊,我們靈隱寺香火旺盛,每天燒香拜佛的人多了去了,就算見過,那也記不住呀。”
“沒錯,施主,所以還是請回吧,如果想找人的話,還請明早再來。”
說完,兩個小僧按奈不住困意,退回了山門內。
“等下,我們是相國府的人,讓你們的監寺出來一下。”
徐成令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交到小僧的手裏,旋即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是我家老爺的牌子,把它交給你們的監寺,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兩個小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這個時候,監寺已經入睡了,他們如果去吵醒監寺的話,後果很嚴重。
見小僧一臉無奈,徐成令又道:
“你盡管去便是,出了事我給你們擔責,如果不去,後果隻怕你們更承擔不起。”
“那好吧,要是吵醒監寺,施主還請幫我們說些好話。”
其中一名小僧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去一趟。
萬一對方真是相國府的人,自己不去報告耽誤了事,惹怒了相國府,那後果他們更承擔不起。
“施主,還請在此等候一下。”
說罷,那小僧便跑回了寺廟內,去找監寺去了。
另一邊,狐狸小姐剛才餘光一瞥,似乎看到徐成令的令牌上刻著一個相字。
這不禁引起她的懷疑,於是不由問道:
“徐公子,你應該不是普通的家丁吧,不僅認識大小姐,還有老爺的令牌,果然,你的身份應該是!”
徐成令不由屏住了呼吸,看對方的樣子,難道說,自己的身份馬上就要暴露了!
“高級家丁。”
“啊對對對,沒想到這都被你猜到了。”
徐成令虛驚一場,還好對方沒有多想下去。
“在下是相府迷途小書童,正巧認識少爺和大小姐。”
“原來如此,我聽說相國府的新相國剛剛繼位,而且還很年輕。”
狐狸小姐說道,她剛被調來京城的監天司,就聽說了新相國繼位的消息。
不過她至今還沒見過那位新相國,也不知長啥樣子。
“是啊,和我差不多大。”
“那他長得怎麽樣?”
“也……和我差不多吧。”
“怎麽說得好像你才是相國一樣。”
“哈哈哈,怎麽會呢。”
兩人打趣聊了一會,另一邊,小僧已經跑到了監寺的房屋外。
“監寺大師,有人要見您!”
“誰啊,這麽晚了,不知道我在休息嗎,不見!”
“監寺大師,那位施主說是有急事,請您務必過去看看。”
“不見,本監寺是什麽身份,讓他立即滾回去!”
“監寺大師,你還是出來看一下吧,對方給了塊牌子,要你看看。”
小僧在屋外有些欲哭無淚,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僧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敢打擾本監寺休息,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這裏混了?”
“這麽晚了,哪個有病的要見本監寺……”
說罷,監寺從小僧手裏接過令牌,看了一眼,突然手一抖,差點把令牌摔了下去。
“唉呀媽呀,相國令啊!”
當年靈隱寺募捐翻修的時候,相國給靈隱寺捐了一大筆錢,乃是靈隱寺的大恩人。
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監寺了,就是方丈來了,也不敢怠慢這位啊。
“兩位貴客,裏麵請。”
過了一會,監寺親自出來笑臉迎接,將令牌交還給了徐成令。
“不用了,我是來找人了。”
徐成令將徐兮倩的相貌大致描述了一遍,問監寺有沒有見她來過這裏。
隻見監寺的眼神突然閃躲了一下,趕忙說道:
“貧僧從來沒有見過您說的這個人。”
對方的這個小動作哪逃得過徐成令的眼睛,他不禁微微一笑,問道:
“你確定沒見過嗎?”
“確定,十分確定。”
“那之前她來靈隱寺求平安符,算姻緣的時候,你也沒有見過,還是說你有意隱瞞什麽?”
“隻要我讓人稍微查一下,人在不在這裏我自然會知道,但你隱瞞的下場是否有考慮過呢?”
徐成令不由上前一步,在胖子監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幫他好好想一想。
這下胖子監寺慌了啊,真要被查出他這裏藏了人,這位年輕的相國大人不得把他的皮被扒了。
“等等,貧僧似乎記起來了,好像昨晚有位女施主來這裏找過方丈,說是想要出家為尼。”
徐成令一聽,不禁愣在了原地。
“什麽,她想要出家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