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算计了的困惑,谭婧端着端着小蛋糕与茶点走上了二楼,推开了眼前的门。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正在靠在一起的小学生,小不点一边翻看着自己手上的书籍,一边注意着露璃的解题,时不时出声提醒,并手把手的加以修正。
房间里弥漫的这种氛围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莫名的怀念,曾几何时,她也和自己的朋友一边打闹着,一边聚在一块写作业和学习啊。
看看眼前,哪里有什么神,哪里有什么魔?这不就是两个正在为了考出好成绩而一起努力的朋友吗?
不忍打扰眼前两人,她蹑手蹑脚的走向一边,打算把点心和茶水放下后就走人,但眼角无意间撇到了陈安手里的试卷中的一道题。
题目很简单,是小学语文经常出现的将词序打乱再重组回去的题目,给出的词序为——校领导,一杯,我,毕恭毕敬的,茶,递上。
她不禁露出怀念之色,这种简简单单的题目,勾起了她数不尽的回忆,这种题目她做得可多了,以至于光是看一眼答案便下意识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校领导毕恭毕敬的给我递上一杯茶】
“唉……”
陈安捂着额头,纳闷的看着神色复杂的谭婧:“阿姨,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整天用弹指伺候我的额头,哪怕我智力再高,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你给打傻的。”
“写出这种回答的聪明人考不了高分的,给我更正!”
陈安翻了个白眼,在试卷浇上涂改液重新写了一遍。
【校领导给我递上一杯毕恭毕敬的茶】
“别教坏露璃啊。”
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露璃,谭婧无奈的拿起笔,随手在题目前添上了‘爷爷’二字。
有了这么个敬称,看你还怎么乱改。
【校领导毕恭毕敬的给爷爷我递上一杯茶】
看着陈安爽快落笔,谭婧略囧的看着这个一脸快夸我机智的小不点:“你就是说什么都不想给新来的敬茶对吧?”
“谭姐,现在不比以前啊。”
陈安摇头道:“以前是天地君亲师,而现在嘛,学生觉得我给了钱你服务我是应该的,校领导觉得我才拿几个钱呢,北方小学唯一值得我毕恭毕敬递茶的只有体育老师,可惜我没怎么上过他的课呢。”
“好的不学,学了一肚子歪理。”
谭婧脑补的揉捏着陈安的脸颊:“我今天就要把‘毕恭毕敬’这四个字怎么写刻进你的dna里。”
“呵……”
陈安不屑的挑了挑眉毛:“做得到的话就正面来啊。”
“老娘我折服过的犯罪分子这几年来,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了,搞定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谭婧抓起一旁写着思想品德的课本砸在陈安面前,而露璃则笑看着这一切。
这种心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她真的没想到这段本该是她最深恶痛绝的学习时间竟然会流逝得如此之快,一直到必须得回家了,她才发现这段学习时间已经结束了。
和陈安约好了明天继续后,她怀揣着不可思议的心情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回味着今天学到的知识点。
并不是一刀把小学生给剁了的数学,也不是就是不给领导敬茶的语文,当然也不是靠《易经八字》蒙答案的英文,而是——原来和正确的人一块学习,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这样进行下去的话,自己一定可以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一班,然后继续这种连学习都是这么愉快的日子吧。
就在露璃这般想着时……
“你真的以为靠自己的本事能考上只有成绩优秀的人,才能进入的一班吗?”
自背后响起的,突如起来的话语,让露璃愣了一下,她想转过身看看是谁在和自己说话,但是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给捂住了。
毫无疑问,对自己动手的是一位大人,那强大的力量,让她看不清到底是谁,只能闻到一股薰衣草般的味道,而且听声音是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再不放手的话,我要喊救命了啊!”
露璃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慌乱的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而已,不过我知道,以你目前的成绩是不可能的,说什么都不可能上一班。”
听着神秘女的话,露璃下意识想反驳,但是……回想着被自己一刀给剁了的十四个小学生,她有些哑口无言。
距离期末考试剩下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就算学习变得愉快起来,这么点时间自己真的可以学到足够的知识点吗?
“补课是一个好想法,但可惜的是,现在距离期末考试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露璃用力挣扎,想看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谁,但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锁死在女人的怀抱之中,挣脱不能,她只能无奈的放弃挣扎,带着有些妥协的语气问着看不见面目的女人。
“你真有办法让我考上一班?什么办法?”
话刚问出口,一个有些硬硬的东西就被塞入她的手里。
“当然是小学生最常用的办法……偷窥哦。”
女人轻笑道:“这个眼镜可以让你将那些优等生的答案一览无余,利用好这个它你就能顺利考入一班了,不过要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特别是你的同桌知道这个眼镜的事哦,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呢。”
束缚被解除了,露璃下意识看向身后,却只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对方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打开了轿车的车门钻了进去,随后车辆启动,女人迅速的消失在露璃的面前。
只留下她一个人有些发呆的拿着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眼睛站在路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全程看不见那个女人的面容,但是莫名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只不过比起照镜子的感觉,更有一种感觉让露璃如鲠在喉。
那是‘厌恶’明明连正脸都没见着,却非常强烈的‘厌恶’感,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无法接受的抗拒。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