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許玥起身的時候就感到一陣涼意,窗外天色昏沉沉的,壓著烏雲,下了一夜的大雨,才轉為小雨。
“可總算是下雨了,能多下一會兒才好。”她推開窗戶透氣,含笑道。
這些日子,除了安寧公主一事之外,朝中還有對大旱的擔憂:
——入了夏之後,隻淅淅瀝瀝下了兩場小雨,地麵都沒濕呢就不下了。
久晴易旱。
正是稻禾灌漿的關鍵時候,最是需要水多,一旦旱了,這一季的收成就不好說了。
發生了天災,朝廷賑災是必須的,但百姓也要傷好大一次元氣,光她知道的,天子和戶部的李尚書嘴上都起了燎泡。
再這樣下去,急上火的朝臣少不了。
…………
五日一次大朝。
這次朝會,一開始氣氛就比較嚴肅,除了——靜江郡王父子。
“鴻臚寺卿辰安,吃了嗎,怎麽臉色又青又白的,是不是書抄多了晚上睡不著?”
“顧大人……”
“……”
胡子白透了的老郡王精神抖擻,紅光滿麵,帶著兒子四處和人打招呼,不找別人,就找被罰了抄書的臣子。
朝會還未開始,隻不過今日眾臣心知有事發生,不約而同的來早了。
所以,老郡王行為雖然囂張了一點,但並沒有違反禮製。
被叫到的人一臉隱忍,因知道天子心意不敢違逆,倒叫這雙閑人得意了,心中忿忿不平。
許玥發現鴻臚寺卿的額角青筋凸起,怕是他自個兒幹的事兒,還以為陛下蒙在鼓裏,想到前日陛下發的大火。
她眼神微閃過一絲憐憫:
可憐的。
能聽幾句罵已經是不錯了,堂堂一個正四品的鴻臚寺卿,居然收了胡人的金銀,難怪呢,和他沒什麽大幹係的事這麽賣力……
望了一眼後不感興趣的收回了目光。
大難臨頭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