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已經成年的皇子封了王,自然不能再住在宮中,都各自由工部建了王府,賜下產業和安家銀搬出了宮。
秦王府位置自然不錯。
位於東城離皇宮隻有兩條街的地方,一個王府足足占了半條街。
一處小角門。
往日府中下人出入都是在此,也有不少賣針線、手帕、脂粉、玩意兒的地方,還有賣吃食做生意的。
王府下人手鬆,生意好做,這裏時時刻刻都擠了人。
這日,忽然來了一個外邦人:
——很明顯不是大周人,碧眼如一汪湖水,迤邐多情,皮膚白的像最好的宣紙一般,可惜一把大胡子遮住了小半張臉。
丫鬟小廝可惜的想。
至於害怕?
京城是世間最風流富裕之所,他們可不和鄉下的人一樣,西域人、外邦人少則少卻不是沒有。
這時,那個外邦人行了一個古怪的禮儀,卻莫名有些優雅,行禮之後起身,出口的話很是別扭難言。
像是唱歌一般。
大概意思就是,他是來自於遙遠羅馬帝國的一個學者,因為向往東方古國的繁華,冒著生命危險乘船度過一次次風浪,曆經許多危險,終於到達。
這個外邦人好似講故事一般,風暴、海怪、迷失航道,還有絕色的美人魚試圖引誘水手投海……
被吸引來的人圍了一圈,各個興致勃勃。
聽到美人魚,有讀過幾年書的反駁:
“人首魚身,這是鮫人不是美人魚,《搜神記》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原來是鮫人啊,我說美人魚是個啥呢?”
“眼淚能變成珍珠?那不是發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外邦人眼中閃過一絲幽幽藍光,被反駁了也不生氣,含笑點頭,還是別扭的官話:
“你們大周有賢者曾說,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