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了,許玥另在宮中多待了一些時間,同留下的還有玉年公主。
或者說,玉年公主才是那個真正要留下來的,她隻是為了防止場麵尷尬,充當緩和氣氛的合適人選。
幸好這樣做了。
殿中氣氛確實莫名的尷尬,基本上是天子問:日子過得還好吧,公主回答還能過得下去這種話。
聊不了幾句,就已經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
有什麽好說的呢?
許玥想,一個是先帝獨女,人生的分割線就是自家親爹去世,不說一下從天堂掉到地獄,也算下了凡。
一個是被過繼來苛待的小宗之子,登基之後才算揚眉吐氣。
察覺到這種尷尬,許玥作為“工具人”,自然是要主動緩和,側過身來與玉年公主搭話:
“下官有一處不解,厚顏相問,公主為何對勳貴所觸犯的事情了如指掌,便是先帝告知,也不可能如此詳盡吧。”
剛才玉年公主真的算“大發神威”。
每一件從她口中說出的不法事,都點了參與者、地點甚至還有細節。
比如說為子弟請官。
玉年公主詳細到哪個府,那一年有幾位子弟無功得官都說了出來。
如是一來,被點中的人惴惴不安,臉上自然也繃不住表情,其他無關者眼睛又不瞎,一看,這不就穩了嗎。
所以即便人證隻有她一個人,物證待定,勳貴們認罪的也十分快:
——沒辦法,自己幹的事自己知道。
照著一查,跑不了。
聽到許玥說起這個,玉年公主輕蔑一笑,小小的揚起下巴:
“小人可惡,得了好處便翻臉不認人,本宮也做不了什麽,趁著手上還有幾個人查一查卻不是難事。”
她手中的人都是先帝給的,能幹的不少。
加上這麽些年下來,勳貴這邊放鬆了警惕,玉年公主可閑的沒事幹,此消彼長之下可不就收獲頗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