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灼灼豔桃李,結發簪花配君子。”
杭州府自古以來便是風流之地,大街小巷,無論大姑娘小媳婦,還是年輕郎君,花顏老人,都愛在鬢邊簪上一朵花。
夏末初秋,正是花朵繁多的時候,賣花女的籃子裏枝枝新嫩的花朵兒嬌豔欲滴,惹人喜愛。
剛做成一筆生意,梳著雙丫鬟的賣花女麵前突然停下一輛四輪紅漆馬車來,賣花女眼前一亮,心知有大生意來了。
“郎君小姐看一看,我家的花兒又香又豔,早上剛剛從枝頭剪下來的,戴在頭上……”
雙手將花籃子湊近車窗,年紀不大的賣花女突然呆住了,隻因簾子被一雙手輕輕掀開,裏麵的人隻露出半張臉來。
但隻這半張臉,賣花女一時失去了言語。
忽然想起,某位讀書人來買牡丹花時吟的一句詩來: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也不對,賣花女心中亂七八糟的想,牡丹太豔,太濃重了一些,這位小公子像是冰雪凝成的。
許玥掀開簾子,恰見到了眼底下的一籃子鮮花,確是十分不錯,隨手拔了一枝半開的荷花道:
“花不錯,都要了,多少銀子?”
同在杭州府,一連幾個月不曾聯係,這次去探望夏雨,許玥心中也有些慚愧,到了街上見了一街帶花的人,才想著買一些花兒送過去。
古今中外,探望傷病的親朋,馥鬱的香花都不是失禮的吧。
“啊……是小公子要戴花嗎,不用買那麽多,您隻帶一朵就夠了。”
賣花女飛快的接話,隻不過話中的意思引來了馬車夫好奇的一瞥,還有不想多賺錢的?
“不是我戴,一籃子花都要,銀子不用找了。”
無心糾纏,許玥指尖運力,一枚約摸三錢的銀子落在了賣花女手中,她淡淡解釋了一句,便放下了車簾子。
跟來的觀書下了馬車,接過了賣花女手中的花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