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熒光將房間照亮，坐在電腦前，林州看著上麵的內容，習慣性伸手摸來罐可樂。
這個是薑希月做的市場調查報告。
小丫頭很認真的分析了神州的動畫市場和可能的盈利點，詳細到各種周邊的利潤。
對於隨口提出來的事情，薑希月很明顯特別上心。
這有點感動怎麽辦？
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耐心翻看著報告，林州拉開可樂，因為剛才搖過，泡沫立馬湧了出來，但沒有流到桌上。
大概五頁的報告，林州看了十五分鍾，等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他突然樂了出來。
少女在文檔裏插入了自己的自拍，照片下麵是句話。
——哼，看在本姑娘的誠意上，你還不感恩戴德的以身相許？
這就是今天在咖啡廳說的小心思嗎？那少女的小心思可太簡單了。
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
俗話又說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所以在林州看來，這個東西，就是薑希月拿來找樂子的，等自己真的去問，小丫頭一定就剩下了一句話。
你真的要以身相許嗎？不會有人當真了吧？
雖然用惡意來揣測人不好，但對於薑希月，林州會用最邪惡的想法。
個子小小，性格叼叼才是常態。
身高一般和脾氣是成反比的，胸和脾氣一般成正比……
壞了，讓她給中和明白了。
林州坐直身子，端著可樂站在窗前，目光看向城市裏的霓虹璀璨，少年的心重新開始跳動。
“搞tm的，現在還年輕，肯定能搞明白。”
下定決心的林州，一口喝光手裏的可樂，把易拉罐捏扁。
那還搞什麽贅婿來博眼球，直接上一波小短片，最好能結合年輕人痛點。
然而年輕人的痛點是什麽？
無非就是……沒有認同感、對未來的迷茫和對感情的迷茫。
當然有的年輕人比較特殊，在高中的時候，甚至還在持續中二病，或者說是中二病晚期高二病。
否定主流文化，否定過去中二的自己，喜歡小眾的東西。
………
林州的思路清晰起來，摸出手機，撥通薑希月的視頻電話。
少女接通得很慢，大概幾秒後，一個紮著丸子頭的腦袋出現在屏幕上。
“粥粥，我在泡澡，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說嗎？”
“一邊泡一邊聽。”林州當然不同意，靈感這種東西，有可能上個廁所就消失不見了。
對麵的少女並沒有因為這個生氣，而是說著別的事情。
“可……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你能保證不對著屏幕做什麽壞事嗎？”
“擦，我不是那種人，要真的是的話，昨天晚上你抱著我睡的一個小時，我幹什麽都夠了。”林州有些絕望，這丫頭總是在這種時候害羞。
屏幕裏的少女明顯愣了下，隨和攝像頭被擋住，從揚聲器裏傳來出水的聲音。
等重新出現的時候，薑希月已經裹上了一條粉色浴巾。
“嘛，你說吧，我一會兒再泡。”
“啊，就是你喜歡靈異故事嗎？我覺得我們第一個作品應該搞靈異和懸疑。”林州一本正經的介紹著自己的想法。
屏幕裏的女孩子，隻是點頭，示意繼續往下說。
頭發沒濕，但脖子很白，鎖骨也很白……
但不是那種蒼白，是帶著細膩紅潤的白色，看上去就想咬一口。
沒有任何意外的林州走神了。
少女用手捏著下巴，盯著屏幕看了好久，最後才若有所思的講話。
“粥粥，好看嗎？”
“好看，想試試手……沒事，你洗澡的水有沒有了，我有點渴……”反應過來的林州立馬開起了玩笑，雖然這個玩笑不太正經。
薑希月沒有生氣，隻是把攝像頭轉過去，特別溫柔的講話。
“好呀，我給你留著，明天記得來喝……”
“別鬧，小心蚊子在裏麵繁衍生息。”笑眯眯的林州坐在自己床旁，開始轉移話題，“那我現在去寫腳本和分鏡，你泡澡吧，不打擾你了，我大概想搞一個中式恐怖。”
………
少女隻是點頭，然後把手指懸浮在掛斷按鈕上麵，語氣溫柔。
“嗯，內容就不要給我講了，我一個人住會害怕，不過粥粥晚安，明天給我看吧。”
電話被掛斷了，大概十多秒後薑希月發來自拍照片，下麵還跟著一句話。
【小希：[圖片]喜歡看的話就拍給看，慢慢看哦~~~】
這是張少女圍著浴巾的照片，而且刻意避開能體現身高的角度，特別可愛和漂亮。
甚至漂亮到林州沒有動歪腦筋的想法。
隨手誇了幾句後，林州重新坐在電腦麵前，直接鍵來。
人一旦有了靈感，是根本停不下來的。
雖然大半夜寫恐怖故事有點嚇人，但對於創作者本身是感受不到的。
什麽叫中式恐怖，說白了就是共情和聯想能力。
比如結婚的場景，大擺筵席，本來該高朋滿座卻空無一人，放著白酒的杯子裏滿是鮮血，中堂紅色的喜字閃爍，變成壽字，房間裏傳來嬰兒的哭聲。
像是這種場景，給歪果仁是沒有什麽感覺的，但給神州人看，隻要去認真聯想就會細思極恐。
尤其是做成動畫，在嬰兒的哭聲後麵安靜幾秒，然後響起衝天的嗩呐聲。
一般人是會被嚇到的。
總結一下就是反差和聯想……
林州一邊思考，一邊手指翻飛，兩千多字的腳本隻用一個小時就全部搞定。
故事很簡單，就是紅白事相遇，喜轎裏的少女突然跑到棺材裏，然後被帶到另外一個地方結婚。
認真檢查了錯別字後，林州反手就把搞好的腳本發給薑希月。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未來的美術總監回複………
不過薑希月的回複效率很快，隻讓林州等了十分鍾就打電話過來。
“嗯，故事很好，用美術表現也不困難……”
“謝謝，那我就簡單微調一下畫分鏡稿。”林州並沒有聽出少女聲音中的顫抖，隨口回答後就打算掛電話。
意識到這一點的薑希月再也繃不住了，帶著哭腔講話。
“但是，粥粥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帶著全家桶來看我，我要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