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
“怎麽突然想起來要走了?”程國公下意識詢問。
“不是突然想起,當初我與夫人成親的第二日,其實就想離開了。畢竟當時鬧得著實不愉快,還差點丟了性命,但是我總想著要侍奉祖父養老,不能當個不孝子弟。不過我後來想到,祖父或許並不需要。我們留在這裏,二叔二嬸心中總是有個疙瘩,為了家和萬事興,還是不留在府裏礙眼了。”程亭鈺輕聲道。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一抹笑,但實際上卻充滿了自嘲。
程國公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是在為前幾日的事情責怪我?那的確是你二嬸做錯了,她和我說有重要事情找孫媳,孫媳又不肯見她,才請我當個見證,我也不知她是胡攪蠻纏的。”
“況且上次見麵,你媳婦被她氣得吐血,當場全吐她臉上了,她被嚇得夠嗆,回去之後就發熱病倒了,直到如今還在屋裏歇著,連管家權都交出去了。”
程國公還沒死,他一直扣著程亭鈺不想徹底分開,主要也是想借大房的光。
雖說程將軍沒了,可好歹那些武將故交,對程家長房還是偶爾有幫襯和照顧,多幾分麵子情,保著程國公府不倒。
這要是徹底搬走了,那是一丁點好處都沾不了。
“祖父,我何曾怪過您,隻是不想在府裏待著了。我大概與二叔二嬸天生相克,同一個屋簷下住著,幾乎三日一拌嘴,五日一鬥狠。我與明蘊又是身子極其不好,這萬一若是哪天鬧得嚴重了,直接橫屍當場,手足相殘,不論是大房還是二房,恐怕都討不了好。還請祖父成全吧!”
程亭鈺言辭懇切,都不惜威脅起來了。
程國公雖然還不情願,但是他看著眼前態度堅決的長孫,最終還是點了頭。
他仍然是不讚同的,隻是程國公並不敢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