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芷惜來說,自從離開老家來到粵東參加工作後,故鄉便隻有冬夏,再無春秋。
婺源距離粵東一千多公裏。
沒有通高鐵的年代,火車要咣當咣當坐十幾個小時,而且不是直達,且絕大多數時候買到的都是硬座,甚至無座,短時間來回一趟,過程極為煎熬,機票也隻能從白雲機場飛到南昌,然後坐大巴車前往婺源縣城,順暢的情況下五六小時車程。
交通不便,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束縛著國人的出行,阻礙著親人間的團聚,以至於很多家長在考慮兒女婚嫁方麵時,會下意識的排斥外地人。
尤其是嫁女兒,本地人才是首選。
路上,徐芷惜時而躺在副駕上睡覺,時而起來翻一翻小說,更多時候是默默的看著陳江河。
但她一直不怎麽說話,可能是還沒完全消氣。
直到進入江西地界後,徐芷惜終於主動開口:“我媽在電話裏跟我說,老家這段時間也降溫了,最低溫度才十度出頭,你就穿這身短袖短褲上我家,到時怕是要被凍成一隻寒號鳥。”
“寒號鳥是什麽鳥?”陳江河有些疑惑地問道。
“傻鳥。”徐芷惜回道。
陳江河詫異地看她一眼,問道:“徐老師,你怎麽罵人?”
徐芷惜雪白的下巴一揚,輕聲說道:“是你自己沒文化,不怪我。”
陳江河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著問道:“你開始嫌棄我了,是吧?”
“我沒有。”徐芷惜搖頭否認,眸子忽閃,側著身子,神色幽幽的對陳江河說道:“你惹我生了兩天悶氣,打電話的時候還掛我電話,說你兩句就跑,我感覺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不喜歡你還千裏迢迢的開車跟你來江西?”陳江河反問一句,旋即又說:“徐老師,你該不會想讓我說幾句好聽的,哄一哄你吧?”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