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閃開!”皇頂天一把推開了蘇青,大步便向著堂屋走去……
見狀,蘇青幾人連忙攔在了皇頂天身上:
“前輩,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皇頂天神色一沉:“你們一個個的……都這瞞著老子,今日我要是不弄個明白,老子拆了你這破院!”
“前輩……”蘇青一臉無奈道:“你想知道什麽我悉數告知便是,何必生怒?”
說罷,蘇青看了看身邊眾人,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先回去吧……”
成餘年三人頓了頓,遲疑了片刻後拱了拱手,便告退了下去……
幾人走後,皇頂天神色一沉,沉聲道:“說,都給老子說清楚了!”
蘇青招呼著皇頂天,坐到了院中的木桌旁,歎聲道:“就算我要說,您也告訴我……您想知道什麽吧?”
皇頂天沉色道:“那就先說說,這宅子是怎麽回事?”
“方才我不是跟您說了嗎,這宅子是師父命我建的,您還想知道什麽啊?”蘇青無奈道。
皇頂天冷哼一聲:“濮陽天那老家夥究竟在謀劃些什麽,難不成他還想要吸著王權那小子的血……起死回生不成?”
“前輩!”此言一出,蘇青神色頓時沉了下來:“我敬你與師父之間的交情,所以才處處容忍,你若再惡語相向,休怪晚輩無禮了!”
皇頂天依舊沉色道:“那你就如實說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老夫都要一個答案!”
蘇青緩緩低頭,沉聲歎息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曉小師弟的謀算……你可知淩氏一族中,有一種被稱之為血祭的秘術?”
“血祭?”皇頂天眉頭一蹙:“這是什麽?”
“血祭之術,乃是淩氏一族沒落後傳承的無奈之舉,種有血祭的淩氏一族之人,天賦強橫者一旦遇到生死攸關的危險,則由天賦弱者以命換命保其性命,這便是血祭之術!”蘇青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皇頂天瞬間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王權那小子與那霍家的小畜生……互有種下血祭?”
蘇青點了點頭,道:“不錯,他二人的確種有血祭,這也是小師弟一切謀算的關鍵!”
“不對!”皇頂天頓時提出了疑義:“當初那小子在西境一戰差點死去,若非他爹王梟與老夫族兄皇雲翼以命換命,這小子必死無疑,那時……怎麽不見這血祭起到作用?”
蘇青解釋道:“因為那時,血祭並沒有真正的開啟!”
“嗯?”皇頂天眉頭一蹙:“何意?”
蘇青繼續說道:“他二人並非淩氏一族直係血親,所以……若無外力幹涉,這血祭自然也不會起到作用。”
皇頂天沉聲道:“繼續說!”
蘇青點了點頭:“開啟血祭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很是苛刻;
要麽,由淩氏一族族長掌控族內古樹親自開啟,要麽……就得靠血脈之間的關係了!”
皇頂天頓了頓,淡淡道:“是後者?”
“不錯!”蘇青點頭道:“當今淩氏一族族長乃是霍家之女霍妙君,也就是霍無上的同胞族妹,王權自然不會讓她這麽做!”
“所以……就隻能是靠血脈之間的關係了。”
皇頂天問道:“說仔細些,這血脈之間的關係又是怎麽一回事?”
蘇青頓了頓,淡淡道:“簡單來說,就算換血……”
“換血?”皇頂天頓時一驚:“那臭小子竟然換血,他怎麽能這麽做?”
要知道世人最是看重血脈傳承,這換血若非直係血親之間,世人決不能接受!
更何況,顧無殤是個什麽東西,他怎配與王權換血?
但蘇青卻是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當然不是與霍無上換血了。”
“當日那英靈殿聖山下一戰,其實霍無上已經死了,但小師弟用自己血脈的力量將他的命給吊了回來,那時……血祭便已然開啟!”
“這之後他讓我們將霍無上帶回關在冥洞,便是為了今日的金蟬脫殼!”
皇頂天頓時聽得一頭霧水,他頓了頓,蹙眉問道:
“你的意思是,王權那小子若在英靈殿遭遇不測,他便可以借由霍無上的身體將自己與他置換境地,從而脫身?”
“正是這個意思!”蘇青點頭道。
話音落下,皇頂天一臉駭然的笑了笑,頓時驚住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難以置信道:“淩氏一族竟然會有此等秘術,簡直匪夷所思!”
蘇青輕歎了一聲,淡淡道:“這門手段是淩氏一族先人所創,當年淩氏一族沒落後便第一次被啟用,雖是殘忍不公了些,但為了家族傳承,也是無奈……”
皇頂天沉重的點了點頭:“但這血祭之術並非毫無弊處,這股恐怖的反噬之力,也不知這小子能否抗得下來。”
隨著皇頂天為蘇青訴說了一番方才冥洞內發生的情況,神色頓時擔憂……
蘇青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的確,這反噬之力著實不容小覷,就連天道也未能幸免!”
皇頂天頓時蹙眉道:“說起這個來……老夫倒是有些不解了,為何這小子出了事天道會受影響,難道就因為……”
蘇青搖了搖頭:“也是因為血祭!”
皇頂天神色一變:
“怎會如此?王權身上會種下血祭這倒說的過去,畢竟他母親乃是淩氏一族直係血親,但這小子可是王家的人,就算身上流著一半淩家的血脈,他的孩子也不可能會種下血祭啊……”
蘇青歎聲道:“這便是血祭的可怕之處,此番血祭被王權開啟,恐怕他之下五代之內的所有子孫,以後都會種下這血祭!”
“不過您也不必擔心,這血祭仍有破解之法,不急這一時。”
皇頂天沉默了片刻,沉色的點了點頭:
“好,關於王權那小子,老夫沒什麽可問的了,現在該問你了!”
“問我?”蘇青頓了頓道:“我有什麽好問的?”
皇頂天沉聲道:“濮陽天那老家夥還有一絲神識殘留吧?”
蘇青神色微微一變:“您想問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濮陽天那老家夥一定還殘留一絲神識,而關於王權的這一切,也是那老家夥告知與你的吧?”
蘇青頓了頓,點頭道:“正是。”
皇頂天眉頭一蹙,繼續說道:“方才有一絲劍氣自冥洞而出飛向此處,而這間宅子,是濮陽天八十年前的住所……”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地方也變了,但老夫知道……濮陽天讓你重建這座宅院收集他的殘魂,定是有意而為之!”
聞言,蘇青頓了頓,沉默了……
皇頂天沉聲問道:“我問你,方才那一絲劍氣,可是王權手中斷刃之劍靈?”
蘇青點了點頭:“不錯。”
皇頂天神色漸漸沉了下來:“我再問你,你是否打算將濮陽天那一絲殘留的神魂加以煉化……融入劍中?”
“我……”蘇青神色突變,他緩緩抬起頭來,但卻又欲言又止……
“我要聽實話!”皇頂天忽然高聲道。
蘇青沉默了半晌,抬頭正色說道:“不錯,師父他獻祭之後便僅剩下這一絲殘魂,此後就算是神仙也再無回天之力!”
“若想救回他老人家……就隻能作為劍靈,封於長劍之中!”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濮陽天自己的?”皇頂天一臉沉色道。
蘇青一臉正色道:“我的主意!”
“糊塗!”皇頂天高聲喝道:“不許你這麽做!”
蘇青一頓,連忙說道:“我明白您的顧慮,我不會讓師父殘留神魂與那斷刃劍靈相融的!”
“我已命無殤南下去尋那玄譽了,那玄譽乃是鑄劍宗師,且師承鬱州梅家,而我山上山也尋到了梅家覆滅之後的傳世之鼎與天外隕鐵,
隻待尋來玄譽,便請他鑄造兩柄神兵利器,一柄交與小師弟,一柄用以容下師父神魂,兩者各不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