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事情一直都沒有按照薑和清的想法進行,即便是在白綾挑碎後,場中依然還有人在死去,還有馬在慘叫,而所謂的敵友不辨,依舊隻是齊人而已。
怎麽回事?薑和清不知道燕人為何還在動手,要問原因,肯定是他們除了白綾外還有其他手段能夠相認,但那是什麽呢?
動作?位置?還是某一個不起眼的裝飾?沒人能替他回答。
薑和清雙瞳之中不斷看見月色剪影下舉起的屠刀一次次斬向骨肉袍澤,一聲聲嚎叫在刺痛他的內心,唯有軍人血性讓他苦苦支撐。
“將軍,撤吧!”
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請求,這是所有狼騎的心聲,他們可以戰死沙場,可以一敗塗地,但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某個看不清臉的家夥殺死。
薑和清聽見了,但是卻猶豫了,論到逃脫,北地不會有人比狼騎更快,但狼騎騎在馬上才是狼,那上前墮於馬下馬的士兵就這樣被拋棄嗎?
即便現在有些士兵已經找回了一些未受傷的戰馬,重新成為了騎士,但依然有大量的人在這荒野之中不明方向。
是放棄還是堅持?薑和清抬頭望月,現在離天明尚早,想要等待日光來看清敵人麵孔幾乎不可能,而每一刻依然還有人被偷襲而亡,抉擇的時候到了。
“狼騎聽令,衝殺回營,無馬者向南北高山而去,跑回哨所!”薑和清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指令一出,狼騎瞬間調轉馬頭朝著來路奔去,而那些失去戰馬的士兵也聽從薑和清的命令,向著南北可見輪廓的高山亡命而去。
很可笑,三千精銳被八百新組建的騎兵擊潰,這將成為薑和清一生的恥辱,而現在,精騎對他的羞辱依舊在進行。
騎兵撤了,精騎和他們朝著同一方向撤了,如同附骨之疽,黏在狼騎身上無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