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逑不是死在了周昌突襲之中嗎?如何到的這裏!”顯然,這人他認識。
“沒,沒有,齊人突襲的時候,唐逑和很多人逃了出來,一路到了這裏,然後霸了村子,但村子裏裝不了這麽些人,有的人就逃了更遠”吳其老實回答道。
“九十餘潰軍,怎的又有三四百人?”畢霆追問。
“本來村裏隻有百十人的,我們到了後有兩百多人,後來又不知怎的來了許多難民,據說是遭了災,唐逑當做手下全收了。”
畢霆點點頭,問了個與剿匪無關的問題“你們潰退,為何不至荊阮,為何不至後麵諸縣,反而落草?”
吳其哭喪著臉道“唐逑說了,齊人來勢洶洶,周昌一日即破,荊阮也朝不存夕,往後逃會被當做逃兵,也不能回家,隻有在山裏住下……”
確實,任何軍中對於逃兵的處理都及其嚴厲,他們不敢回家返軍也能說得過去,但是到了畢霆這裏,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接下來吳其將整個村寨的情況交代得很清楚,基本與斥候探查得差別不大,入村僅有那一條極窄的峭壁山路,要大舉進攻幾乎不可能,不過畢霆有了其他打算。
城池,從內部陷落最快!
斥候被放了回去,還帶回了一句話:
“西軍隻要唐逑一人,捉唐逑下山,全部賊人既往不咎。”
魚跳村,三十幾戶人家擠進了三百餘人,每一間房屋都被人擠滿,他們吃著搶來的糧食,躲在這裏,村民早已恨透了鳩占鵲巢的人。
流民早已失去了再塑家園的想法,而那些潰兵統治著這裏,享受著在方圓百丈的地方稱王稱霸的優越
一間最大的青磚瓦房內,這裏並沒有被人裝滿,隻有少數幾名潰兵的頭目住著,而最大的頭目便是那個叫做唐逑的男人。
現在的唐逑坐在堂屋正中,身邊幾名親近的手下與他一起無心睡眠,山下來了軍隊,這使得他們不再能安然享受掠奪帶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