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關的知識麵還是挺廣的,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廣了,《工術考》記載了百工的製作流程以及手法以及心得。
但是卻隻是讓許振對於這方麵有了一個總體認知,而現在要改良水車就不是很夠用了,至少需要更加專業的朝著這一個方向鑽研才行。
許振抱著一堆圖冊在看,心中始終在糾結水車應該做成什麽樣才能滿足自己的需求,而他的需求隻有一個。
就是將水帶到高處,甚至是能將山澗中的水帶到山坡之上,這樣的水車才是真正有用的東西。
叮叮當當的聲音在許振糾結時傳入了耳中,抬頭隻見場院之中一個工棚正在打鐵。
對啊,我這裏瞎琢磨也沒什麽進展,還不如去看看專業人士製造用具,找找靈感。
所以許振離開了那張陽光下的小桌,像是逛街一般背著手走到了那個工棚,伸著脖子看他們打鐵。
這裏鐵匠不少,足有幾十人,基本上每兩人就有一個鐵匠爐子和鐵砧,裏麵的打鐵聲個雜亂無章,但單個看去又很有節律。
光著膀子的鐵匠從十幾歲到胡子花白的都有,但無一例外都是渾身腱子肉,每一次揮動鐵錘都散發出男人的剛強。
當然,許振不會去貪圖這些男人的身子,隻是一直盯著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鐵匠在錘製著手中的鐵條。
一根幾斤重的鐵條被送進木炭爐中燒紅,老鐵匠用左手用鐵鉗夾住,右手小錘敲擊在鐵條的某個位置,旁邊的年輕鐵匠立刻將手中大錘砸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每當需要改變敲擊位置時,老鐵匠就用小錘錘一下示意,年輕鐵匠繼而跟上。
像是一場打擊樂表演,許振耳朵裏灌滿了金屬相擊聲,而視線中的鐵條像是麵團一把內兩人反複敲打折疊。
最終在七八次折疊後,鐵條似乎縮小了圈,老鐵匠也滿意的將其放入水中淬火,再拿出來,布滿折疊細紋的鐵條變成了百煉鋼,散發著奪人心脾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