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起來比他哥還要壯一些,看來二人多年跟著他們父親走南闖北做生意身體磨煉出來了。
收了徒孫,許振又和先生閑聊了幾句,主要是說說近況,也講講去隆化的準備。
桃山先生沒有評價什麽,隻是叫許振記得平日裏要溫習詩書,也多多注意身子,總之都是些老人家在後輩即將遠行時囑咐的話。
話說了沒一會兒,許振便帶著金麥給桃山先生磕了三個頭,而後帶上多出來的兩個小家夥告辭離開。
不過在剛剛跨出門檻時,許振似乎想到了什麽,停住了腳,回過了身,正正好看見桃山先生站在堂屋門廊處望著自己。
幾步走回,來到先生麵前,許振雙膝落地,俯首拜地道:“承蒙先生十餘年來教導,今夏秋之交學生便年滿二十及冠,那時學生尚在遠方,無法麵見恩師,還望今日恩師撫首,賜字!”
桃山先生笑了,臉上的皺紋堆壘,燦爛得像朵花兒,他彎下身子,伸出粗糙老朽的手掌,撫摸在許振頭頂。
良久,桃山先生正色道:“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必厚德載物,許振,今表字建坤,為師望你縱有鴻鵠飛天誌,亦不忘足履黃土,暢遊雲天之時,亦有回羽落巢之心!”
感覺到頭頂的手掌收回,許振的頭重重地在地上磕響,起身,對著桃山先生長揖道:“謝先生賜字!”
“去休去休,為師看著你走吧。”
點頭,後撤幾步回到門口,許振再次長揖,而後轉身離去。
這一刻起,許振,字建坤!
上了馬車,載上三個跟班,許振離開了小柵巷,這個地方至少有一年是回不來了,不過他知道,無論多久,永遠有個老人笑盈盈的等著他的弟子歸來。
馬車很慢,主要是馬匹有些老,路況有些差,載的人也有些多。
馬車將將駛出城門洞子,許振也從剛才分別的惆悵中回過神來,他看著陶亨和陶書兩兄弟,分外溫柔道:“你們馬上就要和我一起遠行了,是不是有些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