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子爵本身,雲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想,雖然對方的出場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而遺族和赫梅斯長久以來的關係,也讓身邊那些黑發的人們對子爵總是抱著難以抑製的排斥態度。不過現實並不需要雲深在對待這位貴族的態度上站定立場,他需要做的隻是盡可能地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周邊這些人爭取最大的利益。
今天早上雲深這批人動身得最早,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結在草葉上的霜跡還未消去。冬季正一步步來到,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非常緊迫。腦子裏的各種規劃和方案擠成一團,現實需要一切都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協調這一切花了雲深絕大多數的精力,即使是最開始工作的時候,他也很少被逼到這種程度,那句差點忘記對方存在的話因此並非虛言。
話說雲深原先並沒有打算用這種態度對待這位一路來表現得相當安分的囚徒,但從俘虜到這個人之後,天瀾總是非常不願意他和對方進行任何不必要的接觸。對方不可信任,危險,狡猾,意圖不明……如此種種,這些定語簡直將那位貴族描述成了一個隱匿在黑暗街角的人販子。雲深非常委婉地向難得如此反複強調一件事的青年詢問過,那位金發貴族的品行是一回事,不過他一個27歲的成年人,看起來就那麽容易……騙?
範天瀾非常堅定地否認了這個說法,“你隻是缺少基本的警惕。”
——其實還是一樣的意思對吧。
實際上並不隻是子爵,範天瀾對塔克拉也有自己的意見,這一點他從來沒跟雲深提過,這件事倒不必言語雲深也了解得很,因為隻要塔克拉一貼過來,天瀾身上的氣氛就會驟然改變。
比如現在。
範天瀾雖然什麽都不說,但子爵離開了,這一位又來了,雲深不必回頭,就知道身邊的青年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