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三天的勞動,圍繞著軍綠色的帳篷營地,南山族長帶領的墾荒團已經清理出了十幾畝土地。褐色的土地形成了完整的塊麵,與3天前第一批人剛到此地時,連獸道都難以尋覓的密草深林相比,這裏已經呈現出了一個人類聚居地的雛形。
幾乎沒腰的濃密野草被割去,大部分已經落盡葉片的灌木被連根掘起,在劃定的範圍內,樹木也被伐盡,底下的樹根讓人們挖了出來,拖到指定的區域內堆放。一支十人小組在估量距離之後,在兩端打下標杆,然後沿著用編織袋拆成,拴在標杆上繃直的長線,以白色的石粉在地麵劃出棋盤一樣的巨大方格。與昨天不同,看他們這次準備的石粉數量,似乎是準備將整片已經清理過的土地都圈進術師的規劃之中。
對欣喜於短短時間內發生的巨大變化,已經對雲深建立了無比信賴的大多數人來說,雖然不解這一舉動的背後意義所在,但隻要是那位黑發大人的吩咐,那做下去肯定沒有錯。就像第一天那樣,原本對術師為何不像還在遷移途中那樣讓人們集體行動感到疑惑的一部分人,在目睹了他的手腕之後,已經感到了由衷的敬服。在術師得到了明確地位的那個夜晚之後,回過神來的人當中確實有那麽些感到不太服氣——一切都是早已決定好的,哪裏還有他們選擇的餘地?而且術師提出的計劃如此複雜,需要調動的人力如此龐雜,安排如此瑣碎,對習慣了非常原始的部族生活和勞作模式的人們來說完全沒有現實感。
然後現實向他們證明了可能性。
尤其是那些族長和長老們,他們也許有自信說自己管理下的部族如何優秀,對如何過冬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但即使不論術師可謂萬能的力量天賦,要他們控製由差異明顯的八個部族組成的,將近五千人的巨大群體,哪怕最狂妄的人也不敢挑戰這樣的極限,何況最狂妄的那個早已不知何時完全倒向了術師那邊。越接近野獸的人直覺越準確這句話用在塔克拉身上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