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而堅韌的膜翅擦過樹木葉片稀疏的樹梢,風聲刮過,又一批秋末的黃葉接連飄落。在陽光下發亮的長尾抽打著樹梢,巨大的腳爪將成叢的灌木踩到腳下,沒有風和雪的幹擾,四頭身長30尺的巨大翼蜥平安地降落在這片稀樹樹林之中。
十數個男人從翼蜥身上跳了下來,八個翼蜥騎手去檢查飛行獸的狀態,剩下的幾個人在檢查了用皮索懸吊在翼蜥腹下的幾個籠子,確認裏麵的人基本上都還活著之後,向站在一旁的3個人報告了一遍。
“這些‘贖金’哪兒有那麽容易死嘛。”一個全身包裹在厚重皮草中,隻露出一張宛如少女的秀麗麵孔的男子說道。雖然他的長相有些陰柔,聲音卻頗為正常——或者說,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正常的地方,“這邊的天氣真不錯,赫梅斯那邊簡直要凍死人。”
“口舌要留德,尤利坦。格裏爾還在他們手中。”他身邊的男子淡淡地說道。這個人大約30多歲的模樣,一頭金發淺得接近白色,已經難掩歲月風霜的麵孔上有一道從頰側劃到脖頸之下的傷痕,眼睛是淡薄的灰色,腰上佩著長劍。
“可憐的格裏爾,被一群野蠻人抓住,不知道他會被虐待成什麽樣子。”站在最左側的高壯男子伸了個懶腰,“死人妖,他現在離我們有多遠?”
“放心吧,阿克懷特,格裏爾是打不死的男人,他不會有事的。”被稱為死人妖的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稱呼,他從腰側的口袋裏摸出一個圓盤,將它平放在手上,黃金的盤麵上星狀散射著十六道刻線,代表十六個方位,能夠用於指示方位的則是鑲嵌在盤麵的鏤空銀管中滑動的黑色石珠。滴溜溜滾動的石珠在一個方向上停了下來,慢慢開始轉動。尤利坦盯著轉動的石珠估算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他還在四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