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族長和黎洪首領曾經向我提及,在狼人部落中有一位連接遺族和撒謝爾部落的聯絡人,”雲深一開始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
如果不是有人在其中牽線,僅僅靠每年那麽幾次交易的交情,遺族未必能一遇到困境就能在一周之內確定未來的方向,畢竟從原本的領地到這片地區,他們在路上就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這是離開了部族的我極少數能為族親們做的。”本名平陽的白發男人神色由衷地回答,“部族遭逢大難,吾身處他鄉,雖有心而無力,卻不知上天終究垂憐吾族,蒙大人不棄遺族的惡名,多方幫扶,使吾等族民享此安樂。”
雲深看了黎洪一眼,黎洪咳了一聲,“平陽先生在前往狼人部落之前,是我們族中百年以來對典籍精研最深的祭師。”
“抱歉,我聽不懂。”雲深有點尷尬地說,“方便的話,還是請平陽先生你用通用語跟我交談吧。”
前祭師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可我聽鬱金那孩子說,大人您手握無數我族獨有文字的典籍收藏……”
“是的,隻是因為時間和空間的隔絕,我們使用的語言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難道用古語是禮節的一種?雲深想了想,看著對麵那位前祭師淺紅色的雙眼,用自己的語言說了一句話,“比如說……‘物非人亦非’。”
平陽怔了怔,卻沒有受到打擊的意思,“大人,您剛才那句話難道……也是遺族的語言?”
雲深思忖了一下,“本源應該是一樣的。”
平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若是這樣,請容許我向您——”隻開了個頭,這位外表看起來稍顯纖細的白發男子又忽然住口,收住了因為這麽多年還未被生活所消磨的祭師的本能而產生的衝動。
雲深又看了黎洪一眼,後者調開視線,輕聲解釋道,“術師,他現在已經是撒謝爾的懷恩·比西斯,而非遺族的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