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峯仍然以一個半跪的姿態,把戒指套進了別冬的中指,這是求婚戒,所以他設計的是中指的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碩大而簡潔的祖母綠現在套在別冬纖長的手指上,別冬一直覺得自己很糙,土生野長,窮小子一個,跟珠寶與奢華這樣的字眼根本不沾邊,但現在看著這隻價值非凡的古董戒指,竟然意外地覺得和諧。
他舉著手指對著光看,輕輕轉動戒圈,這才發現原來戒圈是重新做過的,他的臉在落日餘暉中紅撲撲地,問冷峯:“這是你改過的?”
“嗯。”冷峯點頭:“原本的戒圈內有原主人的姓氏,我拆下來重新做了,現在是我們倆的姓氏。”
“我能看看麽?”別冬說著就要摘下來看。
冷峯按住他:“現在別,以後有的是時候看,現在我就想看你戴著。”
“嗯,好,我不摘。“
戒指很有些分量,別冬覺得可能日後沒法天天日常也這麽戴著,畢竟還要幹活,他也不是真的貴婦,可這隻戒指他真的好喜歡。
它有故事,有來曆,見證過曾經無法廝守卻矢誌不渝的一對戀人,現在有了新的主人,別冬覺得自己會珍惜一輩子。
這是一場沒有見證人的求婚儀式,隻有漫長的落日與山風,鬆濤與鳥叫蟲鳴陪伴他們,還有把他們湧在中央的鹿群。
一隻小鹿把頭伸到別冬跟前,別冬伸出那隻帶了戒指的手去撫摸它,小鹿的眼睛眨了眨,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那顆寶石,濕漉漉又毛茸茸地,惹得兩人一起大笑。
冷峯把別冬緊緊抱進懷裏,真好啊,他浪**了快三十年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安穩充盈過。
晚上他們就住在了山頂,冷峯跟他講了莊園的來曆,又帶他去看了收藏,那滿牆的獵槍出現在別冬眼前時,他直接驚呼了好半天,獵槍都保養得很好,別冬隨手挑了一把,他隻稍微看了看就知道應該如何使用,冷峯在邊上看著,他的愛人如此清麗雋秀,又如此野性十足,帶著珠寶大鑽戒彪悍地握著獵槍,兩種極致的氣息衝撞又融合,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