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些天,司放有時候看著別冬還是會歎氣,別冬看著想笑,直接說:“四哥,別這樣,峯哥對我挺好的。”
司放說:“當初你去買年貨那趟,我就不該讓阿峯陪你去,都怪我。”
別冬還是想笑,這明明是好事兒,那趟要不是冷峯,換其他人,就算是江沅,別冬覺得能不能扛下來都夠嗆。
司放看著他搖頭:“唉,你不懂。”
別動的確不懂,他不知道司放在擔心什麽,又補了句:“峯哥不是壞人。”
“他當然不是壞人,但是小冬,有些事情他也未必做得了主。”司放咬著一支煙,站在廚房外的廊簷下,看著別冬給冷峯做午飯,雨還在下。
別冬手上一頓,他隱隱約約猜到了司放在說什麽,“他家裏嗎?”
司放也不說話了,別冬不是沒想過這一層,但沒往深了想,總覺得這一切還遠,而且怎麽說冷峯也是個成年人了,他跟江沅不一樣,他自己的事兒自己能做主,對家裏的態度也是很強硬的,別冬認識他以來,沒見過他跟家裏正麵衝突過,那邊根本找不著他,別冬不覺得這會是特別大的阻礙。
“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小冬,我說他家裏,不光指他父母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還指阿峯跟咱們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司放話隻說到這兒,再刺耳的話他也不會說,人剛戀愛,正好著呢,他不想當惡人,但眼看著別冬傻兮兮地深陷其中,他也做不到不提點幾句。
未雨綢繆,他不想別冬到最後傷透心,畢竟冷峯這樣的過客司放見得太多了。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話司放不是第一回說,別冬記得,但他也不知道冷峯究竟是哪個世界的,他自己的世界很小,從故鄉到梨津而已,冷峯的世界是怎樣的,別冬一無所知。
每個人的未來都是未知,別冬最近想通了一些事,也許是從江沅離開開始,他真把司放那句話聽進去了,人和人的聚散離合,如天上白雲一般,因此他珍惜此刻的相聚,如若將來要分開,他想自己應該也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