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酒店在梨漾海的東麵,跟梨津古鎮隔海遙遙相對,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中午就在半路上隨便找了家農家菜,又讓別冬回憶了一把曾經買年貨那一路上的飯館,都差不多的味道,都好吃。
酒店房間外有個大露台,放著鬆軟的躺椅,還有吊床,這會正落雨,躺椅和吊**方支了防雨簷,別冬和冷峯放下隨身的行李就直接到了露台上,別冬這才知道,從梨漾海的這一麵看過去,能完完整整地看到璃山山脈。
在梨津的時候,他們就生活在山腳下,雖然日日抬頭可見山,但離得太近了反而看不清全貌,此時在海東,看見綿綿不盡的黛色群山,別冬心中才覺得,雖然這是南方的山,但有著不輸故鄉山脈的磅礴氣勢。
雨勢不大,兩人一人躺了張躺椅,看著煙雨蒙蒙的海麵和霧氣氤氳的對岸,沒有一絲其他景物的幹擾,真可謂山海茫茫一片真幹淨,別冬覺得愜意極了。
冷峯跟他說著話,說著說著發現旁邊人沒了聲兒,再一看,竟然枕著雨聲睡著了。
於是悄聲進屋,抱了床厚毯子出來給別冬蓋好,看他發出均勻柔緩的呼吸。
冷峯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又支開速寫本,畫熟睡中的別冬。
一覺醒來的時候,別冬還恍惚了下,突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冷峯特別喜歡看他發懵的樣兒,呆呆憨憨的,什麽防備都沒有,看人醒了他就過去抱老婆,跟別冬擠著在一張躺椅上,把人放在腿上抱在懷裏。
別冬還沒醒透,也不反抗,順著靠上冷峯的胸,雙手環住他的腰,安安穩穩地又閉了會眼睛。
好久好久沒在下午這麽舒服地睡過,每天從睜開眼就開始幹活,忙客棧,忙飯館,忙到江沅走了客棧沒了,他還要照顧在寺廟幹活的冷峯,給送飯送菜送湯,他是喜歡這種生活的,但像現在這樣偷偷發個懶,在雨天裏睡一覺,也真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