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閉口不提,江沅的情緒最先緩了過來,隻自言自語地罵了句:“嗎的以後再也不隨便當好人了。”那錦旗他都故意留在了公安局,沒帶出來。
冷峯看了他一眼,不出聲。
江沅讓冷峯繞點路,從海邊走,順道散散心,冷峯嘲他:“還有這心思呢。”
“怎麽不能有?來的時候咱們心情多好啊,看這事兒給鬧的,小冬以前的事早都過去了,咱們都別放心上,至於那對狼心狗肺的夫妻,跟咱們更沒關係,幹嘛要被他們影響啊,對不對?走走走,去海邊轉轉。”
冷峯於是拐了個彎,朝另個方向駛去。
別冬在車後座,一直沒說話,沉默地看著窗外,看到車拐了好幾個彎,然後看到了一大片開闊的,藍色的,泛著磷光的湖泊。
他驟然記起,每天在客棧樓頂天台,遠遠能看到一角的湖麵應該就是它,現在江沅告訴他,這是梨漾海。
高原上的湖泊都叫海子,別冬第一次聽說,他老家的高山上也有湖,父母的墓就在湖邊的樹林裏,但那裏的湖跟現在眼前的湖是不一樣的,梨漾海生機勃勃,白色的海鷗漫天飛翔,很低的雲朵在湖中投下一片一片的影子,邊上曬太陽散步發呆的人們不計其數。
冷峯的車沿著梨漾海前行,江沅像個導遊一樣給別冬做介紹,像是用力地給他緩和心情。
別冬知道,於是他擠出一個笑,對江沅說:“這裏真美。”
江沅扭頭看著他,輕聲說:“都過去了。”
頓了頓,別冬也輕輕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想,但此刻他隻想讓江沅放心,車一直開,別冬把額頭抵在溫熱的車窗玻璃上,心裏漸漸平靜了下來。
今天別冬沒去幫廚,司放幹脆給自己也放了個假,沒開門營業,三人回來後直接去司放那兒吃飯,從後院後門進來,廳裏黑漆麻烏的,司放沒開窗沒開燈,一個人悶頭窩在沙發裏喝白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