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冷峯嗤笑一聲,卻沒反駁。
藍雪青說:“聽說你們最近還救了個被拐的孩子,從山裏硬把人撈了出來,你這臉上的傷就是那時候弄的吧?”
冷峯摸了摸眉骨,早已經結痂,都掉幹淨了。
“如果不是你,江沅空有一顆心,幹不成這事兒。”藍雪青說。
這倒是實話,冷峯心裏又自嘲了聲,嘴上說:“江沅是個好人,誰都想幫,隻是性子軟弱,關鍵時刻會慫。”
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他的眼神又掠過別冬。
別冬捕捉到了,這回他直挺挺地看了回去,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硬氣,他不喜歡冷峯這麽說江沅。
“所以我找你,阿峯,也真隻有你能幫得了我了。”藍雪青說。
冷峯皺眉,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藍雪青繼續說:“這回冬令營是跟仁愛下麵的特殊學校合作,算是個非盈利的活動,來的小朋友也都很特殊,一般的老師搞不定的,隻有你可以。”
說回正事,冷峯身上那股不討喜的棱角又刺刺拉拉地刺了出來:“畫畫可以治療自閉症,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下的結論,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可以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把那麽一大群自閉症小孩帶過來搞什麽跟自然接觸,畫畫,企圖得到一丁點微乎其微的治療效果,簡直天真。”
藍雪青對冷峯的話和態度都絲毫不惱,語調緩和地跟他理論:“仁愛也是在做各種嚐試,用音樂、繪畫、手工,是有一些效果的,即便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就這麽放棄,隻要有效果就堅持下去嘛。”
冷峯吃完了,喝下一大口茶,說:“你跟江沅一個毛病,別人一拿這些個東西說事兒,你們就慈悲心泛濫拒絕不了,這麽複雜的事情你也摻和進去,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幫得了幫不了。”
藍雪青竟然還是不惱,又給冷峯續上茶,笑盈盈地說:“我們這麽頭腦簡單又熱血的,不就需要你這樣冷靜理智又有行動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