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鹿撞

第96章 ”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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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威尼斯的布展結束,雙年展正式開幕他們就離開了這裏,二十天後還有一場學術交流會需要參加,這個不長不短的空擋,冷峯早就做好了安排。

大大小小的展館和作品他們已經趁著布展的期間看了個遍,雖然別冬認為自己搞的勉強也沾個當代藝術的邊,但他對這裏有一些超前沿的藝術理念和表達還是有些水土不服,自嘲說自己就是個土包子,看不懂。

冷峯說我也看不懂,當代藝術以讓人看不懂為榮。

別冬一時倒不知道這是讚美還是反諷了。

冷峯說咱們去看能看得懂的,於是兩人坐火車直奔佛羅倫薩。

記錄在佛羅倫薩的名字——但丁、薄伽丘、達芬奇、馬基雅維利、拉斐爾、伽利略…每一個都響徹天際,別冬在火車上還在惡補關於佛羅倫薩的曆史知識,這座城市的藝術傑作如銀河萬星璀璨,別冬有種終其一生,他也無法全部參透的感覺。

冷峯笑說,沒人能參透,把單個的人放進曆史的長河中,任誰都隻能取一瓢飲。

他說他自己受米開朗基羅的影響至深,時至今日最喜歡的材料仍是白色大理石,他用石頭做的雕塑作品,無論理念如何先鋒,都有股揮之不去的古典氣息。

別冬立馬想起放在梨津家裏的那一尊“冬”,那完全是古典雕塑的手法。

一路上冷峯跟別冬講了這位大師的生平,文藝複興鼎盛期,群星璀璨的佛羅倫薩藝術大師裏,米開朗基羅是與神最接近的隻有一位——他易怒好鬥、孤僻多疑,身邊沒有朋友;被幾世教皇“要挾”,身價不菲,卻過得像個窮光蛋;他的才華近乎刺眼,對刻刀下的石頭有敬畏之心,自願將靈魂附於其中,與神對話。

待到了古城中,兩人在中央廣場看見了大衛雕塑,別冬有些激動,冷峯卻說:“這尊是青銅的,是後人仿製的,正品在美術學院裏,我已經預約了,下午就可以去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