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池萬裏在書房處理文件,我站在門口看了他一會兒,想找他說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我的暗戀從未張口,自然也不必爭辯。至於他在想什麽,以他的性格,不逼到萬不得已的份上不會開口。
我也沒有能力逼他到那份上。
第二天,我五點半就爬起來,帶了個吐司和牛奶往外走,早上起太早吃不下。
五月末的清晨,天蒙蒙亮,學校清潔師傅都還沒上班。特高沒有柵欄和大門,驅車或走路隨便進,全靠薔薇牆區別納什學校領地。
五點五十五,我穿過小樹林,樹比較密,有的路黑黢黢,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安慰自己,大清早鬼都下班了。
突然,腳下碰到了什麽軟呼呼的東西,我嚇得魂飛魄散,好像瞥到一隻棕色小鬆鼠呆在地上。手機掉到地上,等我戰戰兢兢撿起來,再細看,什麽也沒有。
我加快步伐來到弓箭場,還好這一夜沒什麽小動物進來,隻是落了幾片葉子。我從儲藏室的窗台上取下鑰匙開門,拿出拖把直接把它們推到下麵的草地上。
天越來越亮,這會一抬頭,天空的顏色就變一個樣。
六點,楚天單肩挎著書包,打著嗬欠準時出現。
“早啊,江子~”
“早,過來幫我布置場地。”
他把書包扔到地上,跟我進去搬東西。
“你先別搬桌子。”楚天把箭筒放在桌子上、靶子塞進桌洞裏。
“好了,走吧。”他拍拍手。
我一個人搬過去,正想轉過頭來罵他不幹活,發現他把凳子穿在長條椅上,一手一排,抗在肩上走出來,那氣勢跟泰山挑山工一樣堅韌。
我上前想幫他卸下來,楚天卻道:“讓一讓啊,你把持不住。”
他穩穩下蹲,架勢跟昨天周婉婉抬門一個樣。
“你這樣莽夫,咱班女生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