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先前皇上曾明言侯府明珠成雙,如今將裴歡顏送走,可否有礙?”
雖然就裴西嶺所言,建文帝對平陽侯府稱得上信重,可誰知道皇帝善變的小心思呢。
裴西嶺搖頭:“她做的事已經在皇上那裏掛了號,無礙。”
也就是建文帝自己都包庇了二皇子,裴歡顏是被後者威脅,又為侯府養女,他才沒有做什麽。
要不就裴歡顏幹出的事,建文帝高低得給她一杯毒酒。
也幸而林山是被二皇子威脅指使背刺裴西嶺,而並非真的與圖爾勾結叛國,否則別說一個裴歡顏,怕是林家九族、二皇子,甚至算得上無辜不知情的平陽侯府都逃不掉。
便是裴西嶺自己身為受害者,也為教出了一個裴歡顏而自覺有愧於那些被滅口的無辜將士。
“那便好。”
趙瑾點了點頭:“不過侯爺是何時得知裴歡顏與二皇子勾結的?”
“不久之前。”見趙瑾看著他,裴西嶺多解釋了幾句,“我回來後便著手查二皇子,正在羨兒被裴芙母女誣陷前查到了她。”
趙瑾想到了什麽,忽地問:“林山當初……莫不是有心求死?”
裴西嶺沒點頭,卻也沒否認。
趙瑾便明白了。
得知裴西嶺還活著且大勝圖爾後,林山便率軍突襲圖爾,拚死將路德的人頭砍了下來。
林山了解裴西嶺,正如後者了解他一樣。
裴西嶺還活著,林山絕無翻盤可能,倒不如死在戰場上,用盡最後價值博個忠烈名頭,或許他還寄希望於他們著十多年的情分,便是不能為他遮掩,至少會保他家人周全。
也正如他所料,裴西嶺雖如實向建文帝稟報了經過,證明他臨陣反叛,卻當真保下了他的家人。
不是為這十多年的情分,而是他還算尚有腦子,不止斬下圖爾大將路德為前線省了不少事,還布局得當,與即將打入圖爾國都的裴西嶺配合默契,兩方一同使力,這才有了後來的圖爾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