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倒還真沒計較。
她自認眼力還行,在戚集眼中看見的隻有真誠,毫無作偽。
且就這群人身上的勳章,就足夠她肅然起敬了。
她端起酒杯,也站了起身:“便是一點小誤會也絲毫未損你們保家衛國,保護我等手無縛雞之力百姓的作為,比起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我更未曾出過多少力,你們不必敬重我什麽,該是我敬你們一杯才是。”
話落,她一飲而盡,笑盈盈翻轉酒杯。
“好!夫人豪爽,屬下跟上!”戚集一飲而盡,待放下酒杯時已經被她這番話說得紅了眼眶。
他們保家衛國是自願,可若這份付出能被人記在心裏,便更叫他們心有動容。
因著這一小插曲,酒席氣氛更熱鬧了幾分,待到這頓午膳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除了趙瑾,三個孩子也迅速同眾人熟悉起來。
裴承州一放下筷子就跟著一群人出去切磋了,裴羨同一些小姑娘在說著什麽,裴承允則去了樹下,同老人們聊了起來。
裴西嶺道:“不如出去走走?”
趙瑾點點頭。
她也很想看看這裏的模樣。
兩人緩緩出門,後頭的戚集忙就要當引路的,卻被吳致眼疾手快的攔下。
外頭同趙瑾剛來時看到的景象差不多,小的玩鬧,老人閑聊,男子婦人們或是忙著家務,或是陪著孩子。
寒冬臘月,不算多奢華寬闊的庭院,人人臉上卻都是如出一轍的歡快笑容。
“倒真是一派世外桃源景象。”趙瑾喃喃開口。
難得沒有勾心鬥角,隻存真情淳樸。
裴西嶺道:“哪有什麽世外桃源,不過懂得知足常樂。”
趙瑾又回頭看了一眼,不由點頭:“說的也是。”
這裏的中年男子,一家之主,都有一個特征——受過傷,有過殘疾,再無法上戰場。
曾經曆過生死的人大抵看得更開,在趙瑾看來,雖然聊起戰場他們眼中依舊存有遺憾,但他們顯然想得更開,或者說更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