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幹什麽?
當然是由趙永陽的種種慈父作為想到了自己。
當初裴承州這幾個孩子出生時,他多數時間都在戰場上,無暇顧及府裏,便是回來也隻照著記憶裏自己父親的模樣板著臉做嚴父,更關注的也是長子裴承誌。
那時不覺有什麽問題,畢竟大多數男人都是這樣教育子女的。
甚至他曾經還隱隱不太讚同秦王養孩子的方式,覺得溺子如殺子。
可趙瑾與孩子們的相處方式以及曾同他說起的“尊重平等”叫他隱有深思。
溺愛不可取,但一味嚴父也並非正確。
兒子會同趙瑾玩笑,女兒會同趙瑾撒嬌,可麵對他卻都成了鋸嘴葫蘆,隻餘正事可聊。
這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他的問題。
裴西嶺難得反思起了自己,得出的結論是他還需要再學習研磨。
此時,看著懷裏咧嘴笑的綾姐兒,他學起了趙永陽,動作生疏地給她喂起了肉羹。
隻是他實在手笨,不是喂到了鼻子上就是將肉羹灑了孩子一身,好好一漂亮閨女在他手裏不過片刻就成了髒閨女。
趙永陽看向裴西嶺的眼神也莫名幽怨了許多。
好在綾姐兒脾氣實在是好,被喂進鼻子裏也不生氣,小手一抹就衝裴西嶺咧嘴笑。
不知是不是即將再次做父親的原因,裴西嶺如今看著這樣小的孩子都帶著一股子慈父心腸,加之綾姐兒笑得也實在是甜,叫他心瞬間軟了一下,喂羹的動作更輕柔了幾分。
“那個……姑父,不如先給綾姐兒擦擦臉和衣裳?”趙永陽小心地開口,話落又補了一句,“不然弄髒您衣裳就不好了。”
“無礙。”他還能同年紀還沒他零頭大的小姑娘計較不成?
不過許是見綾姐兒半臉都是肉羹殘渣,他還是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臉和衣裳。
“輕點輕點……小孩子臉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