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主動起身:“人家下了重手,我們想不見都不成了。”
裴西嶺也站起身與她出門。
裴承允放下糕糕立即跟上,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什麽,回頭對裴羨兩人道:“如意糕糕受了驚嚇,二嫂與羨兒陪著他們,我去便可。”
兩人點頭應下。
裴承允這才出門。
那左榮不知被打成個什麽德性——就算人全乎著,平白叫女眷瞧見也汙了眼睛。
正廳。
寧州協領左定邦筆直站在一側,渾身都冒著寒氣,他身邊的左夫人眼眶通紅,不忍而心疼地看著擔架上被打個半死的兒子。
裴西嶺三人進來時就看到這副景象。
聽到下頭人行禮聲,左定邦也轉過身,率先拱手行了大禮:“下官見過平陽侯,今日逆子對府上公子與姑娘多有冒犯,下官怒其不成器,更有愧於侯爺,故特攜其親上門致歉,望侯爺夫人容諒下官漏夜前來驚擾。”
一個武將,說話比起文官來都不差多少。
裴西嶺點頭,沒接他的話茬,隻簡潔道:“左大人安坐。”
說罷,丫鬟們端著托盤進來上茶。
左夫人對他如此態度微有不滿,卻不敢多話,倒是左定邦穩得住,應了聲便大馬金刀地落座。
至於地上慘兮兮的左榮,誰都沒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客氣地抿了口茶後,左定邦再度開口:“下官本是回京述職,未想逆子桀驁,竟當街為難貴府公子姑娘,不懂規矩也失了禮數,子不教父之過,下官已罰過他一二,今日帶他前來致歉,侯爺夫人隻管教訓便是。”
“左大人也說了隻是為難,何至於便要如此重罰。”裴西嶺道。
“馬兒難馴,今日若一個不察驚了馬,屆時便更不可控。”左定邦說出了趙瑾的顧慮,誠懇道,“傷在兒心痛在娘心,孩子有個差池,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故而雖今日有驚無險,下官卻不能輕輕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