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比薑謙聰明
村民認為自家孩子怎麽也比薑謙聰明，在莊先生的帶領下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馬車剛進村子，村民就把馬車圍住了，隔著車窗就開始推銷自家的孩子。
薑族長帶人趕到的時候，場麵差一點失控，“幹什麽都幹什麽，你們如此的無禮是想讓人看薑氏一族的笑話嗎？”
訓斥完村裏人，薑族長這才理了理衣服上前，“村民無禮，衝撞了先生還請先生贖罪，在下河灣村村長恭迎莊先生。”
車簾掀開，一位滿頭華發的老者走了下來，手持一把折扇，舉止從容，淺淺的皺紋，不但看不出來半分蒼老，反而讓人覺得十分的厲害。
隨著莊先生從馬車上走下來，熱情的村民也偃旗息鼓，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衝撞了貴人。
“莊先生遠道而來，著實辛苦，不如先去學堂休息？”
麵對薑族長的熱情，莊先生微微頷首，“煩請帶路。”
“裏麵請。”
薑族長態度十分的謙卑，之前他就聽薑凡說過莊先生的厲害，進士出身，曾經官至四品，後來因為父親病重辭官回鄉。
回鄉後，曾開設學堂，從他手底下教出來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童生起步，這樣的人能夠來河灣村教書，真是河灣村之幸，也是薑氏一族之幸！
考慮到莊先生遠道而來，薑族長將村民打發了，隨後親自帶著他來到了學堂。
薑氏一族的學堂都是用青磚綠瓦修建的，後來因為薑五的私心，學堂進行過幾次修正，不但有書庫，還有專門為讀書人準備的房間。
每年薑五都會邀請縣城有名的學子前來，包吃包住，因此雖然薑氏族學沒落了，依舊有些名氣。
尤其是在薑謙考上秀才後，薑五將功勞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也讓薑氏族學的名氣更上一層，甚至有外村的人前來求學。
初秋的天氣忽冷忽熱，為了歡迎莊先生，薑族長早早的就讓人把爐火點燃了。
“薑族長實在是太客氣了，薑氏一族有您這樣的族長何愁不出人才？”
薑族長好久沒有得到認可，心裏像是喝了熱水一樣，暖呼呼的，“莊先生實在是太抬舉我了，不過是秉承先祖遺誌罷了，以後這學堂可就交給您了，希望您能夠多培養幾個像薑謙這樣優秀的人才呀！”
“莊某一定會盡力而為。”
莊先生此次前來隻帶了一個書童和一位車夫，行李並不多。
“先生東西都收拾好了。”
薑族長很有眼色的起身，“那就不打擾莊先生休息了。”
眾人走後，薑謙親自奉茶，“先生，請喝茶。”
莊先生接過茶，抿了一口，仔細打量著他的腿，微微蹙眉，“你的腿怎麽樣了？”
薑謙毫無防備，“歐陽大夫年後會路過豫州，屆時會去求醫，應該能夠治好。”
莊先生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似是鬆了一口氣般點了點頭。
閑聊幾句後，莊先生開始考校薑謙的學問。
薑謙一一回答。
莊先生麵上不顯，心裏卻非常的震驚，沒想到幾年不見薑謙就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他這一次果然沒有來錯。
臨走之前，從包袱裏麵取出了兩份試卷遞給他。
薑謙看到試卷的標題，瞬間眼睛一亮，這可是府學的試卷，尋常人根本拿不到，以莊先生的資曆，拿到這兩份試卷怕是也花費了不少心思。
薑謙瞳孔微顫，眼前升起一絲霧氣，沒想到時隔幾年，莊先生對自己仍舊如此愛重，可他卻讓先生失望了。
薑謙感動的同時，心裏也多了幾分愧疚，若是當年他聽莊先生的話，不要那麽急躁，或許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莊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最滿意的學生，我不希望一輩子困在這樣一個小山村，開春後府學的考試，我希望你去參加。”
“是。”
薑謙走後，莊先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轉身看向身後的車夫，“歐陽大夫的下落他是怎麽知道的？”
車夫眉頭緊蹙，並未回答。
莊先生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冰冷，“我有預感，他能助我成事。”
車夫抬眸一瞬，又很快低下了頭。
“這不是阿謙嗎？手裏拿著的是什麽呀？”李佩蘭臉上滿是笑容地打招呼，眼睛時不時的往薑謙手裏的試卷瞟，恨不得粘在上麵。
薑謙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警惕的看著兩人，“沒什麽。”
李佩蘭也不惱，還很熱情的要幫他拿著。
薑謙冷聲拒絕，“我還有事，請讓一讓。”
李佩蘭差一點破功，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又厚臉皮的開口，“阿謙，雖然分家，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是。”
每次扯到親情，薑謙就知道對方肯定有算計，於是幹脆也不早了，靜靜的看著她。
李佩蘭被他看得有些發虛，這也是一直以來她討厭薑謙的一點，每次被他這麽冷不丁地盯著，就好像心裏的算計都被他看見了似的。
關鍵時候，薑飛扯了扯她的袖子。
李佩蘭臉上再次揚起了笑容，“阿謙，二嬸知道之前我們兩家鬧了點不愉快，你心裏不高興，但是不管怎麽說，薑飛也是你弟弟呀。”
弟弟？
從小到大薑飛可沒少讓他與薑苗吃苦頭，別看他隻有十歲，心思惡毒的程度不亞於他的父母。
很多次，李佩蘭對他們的打罵，始作俑者都是薑飛。
這樣的人也配做他弟弟？
薑謙失去了耐心，“有什麽話還是直接說吧？”
李佩蘭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爽，但是為了兒子還是努力的擠出了幾分笑。
“這不是莊先生來了嗎？你弟弟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所以我就想著把他送到學堂去，可是族長說想讓你弟弟去讀書，得經過你的同意。”
薑飛滿含期待地望著他，這般真摯的目光倒是讓薑謙說不出拒絕的話。
在他看來，薑飛根本不是讀書的材料，而且之前他明明很討厭讀書的，為什麽突然間又想讀書了呢？
莫非他們母子二人又在打什麽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