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裴老師冷冰冰的回拒了。
陸九安從胖嫂的嘴裏得知這裴老師不好相處,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可她能怎麽辦呢?
她就算自己會砌磚,那也不會打灶啊!
有求於人,隻得態度好點。
“裴老師,我昨天才剛搬來鴛鴦池林場,我家那口灶,到處都在漏煙,我……”
裴老師冷漠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打灶工匠。”
“裴老師……”陸九安喚了一聲。
裴老師也不多廢話一句,徑直解開狗鏈。
“大黃,送客。”
大黃一聽,邁著矯健的步伐,衝到陸九安麵前,汪汪汪的狂吠!
饒是陸九安是不怎麽怕狗的人,也不敢再在裴老師家的院門前了,隻得悻悻地離開。
從裴老師的小院離開後,陸九安並沒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再去了胖嫂家。
“嫂子~”
胖嫂招了招手,對著院門口的陸九安道:“九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顧場長的夫人,這位是顧場長的侄女顧嬌嬌。”
顧嬌嬌穿著一條藍色碎花的連衣裙,梳著兩條麻花辮,一看見陸九安,就不屑地打量著陸九安。
此時的陸九安穿的是在老家穿的普通襯衣,褲子也是黑褲子,全身看起來,是真的挺土裏土氣的。
這樣的她,哪裏配得上風光霽月、文質彬彬的謝蘊寧?
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夫人,她就是謝蘊寧的新婚妻子陸九安。”
場長夫人自從知道謝蘊寧就是因為陸九安才婉拒了自己侄女的婚事後,看陸九安更是越看越不順眼。
“陸九安,你什麽學曆啊?”
“我讀到小學三年級。”
陸九安倒也沒有避諱自己的學曆問題,前世她成為九蘊集團的總裁時,全國人民都知道她連小學都沒有畢業,這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
“我記得謝蘊寧好像是大學生,你們有共同語言嗎?”場長夫人陰陽怪氣道。
陸九安不卑不亢道:“場長夫人,這是我與謝蘊寧小夫妻之間的私事,不太好給你說。”
場長夫人倒也沒有料到一個農村來的村姑,脾氣竟然這麽衝?
自從她男人升為場長後,誰不給她三分薄麵?
在鴛鴦林場,她這個場長夫人手裏的權利可是很大的。
“你和謝蘊寧倒是挺配的。”一樣的不知好歹!
陸九安故意曲解場長夫人的意思,佯裝驚訝道:“原來場長夫人也覺得我和謝蘊寧挺配的啊,那就好,我還擔心林場裏的人,都覺得我配不上謝蘊寧呢?以後啊,要是誰在我的耳邊嚼舌根兒,我就可說,咱們場長夫人都說我們倆配,你們嚼舌根的人,算哪根蔥啊!”
胖嫂的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大腿,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她早就看場長夫人不順眼了,仗著自己是場長夫人,沒少在她這裏拿東西。
說是記賬,到時候一起結算!
結果呢?
到了年底就一聲不吭!
好幾次她都想要去要,還是她家男人給摁住了。
最後還是林場會計來付的賬。
這種公家的蛀蟲早就該被清除了。
場長夫人聽見陸九安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她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村姑就是個傻的,連她話裏真正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聽說你找老裴給你打灶?老裴怎麽說?”
顧嬌嬌坐在場長夫人身邊,甜聲道:“嬸嬸,她肯定是被裴老師拒絕了,我剛還聽見裴老師家大黃的叫聲呢!”
場長夫人為了彰顯自己場長夫人的能力,大包大攬道:“你們要重新打灶,要不我去給老裴說一聲?老裴別人的麵子不會給,我的麵子,還是會給的。”
“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初來乍到,哪裏好意思狐假虎威?”陸九安說完,又裝作像是不好意思的問著坐在一旁的顧嬌嬌,語氣親切,態度真誠地問道:“顧老師,我讀書得少,也不知道這個成語用得對不?夫人,我這沒讀過幾年書,若是說錯了什麽話,你大人有雅量,可千萬別和我一個村姑計較。”
場長夫人氣得臉色鐵青。
她一把從桌上拿起買的衛生紙,氣得飛快離開。
顧嬌嬌自然不敢再逗留在這裏,而是小跑著追上場長夫人。
“嬸嬸,你看,我就說她哪裏配得上謝蘊寧啊?”
場長夫人與陸九安的梁子,也就此結下。
“嬌嬌,她倆的婚姻長久不了!”
等她回去給自己家男人說一說,讓自家男人給謝蘊寧派一個又苦又累的活兒,她倒要看看她們倆這對貧賤夫妻,還能走多遠……
陸九安站在院裏,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像是什麽都不懂似的,慢悠悠地問道:“嫂子,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胖嫂:“……”
她這是故意的?
還是有意的?
“哎呀,這也不能怪我,我又沒有讀過幾天書,偶爾說錯話也是正常的,想來場長夫人大人有大量,定是不會和我這種文盲計較的。”
胖嫂看見陸九安眼裏的狡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小丫頭剛是故意的。
挺好的。
終於有人能治治那趾高氣揚的場長夫了。
“你呀,可得罪人了。”
陸九安聽見胖嫂這麽一說,笑語晏晏道:“誰讓她們得不到謝蘊寧這麽一個乘龍快婿呢?”
胖嫂和陸九安相視一笑。
氣氛和諧又自然。
“嫂子,我看你這還有一麵鏡子,你能賣給我麽?”
“這個給你算便宜點,五毛。”
胖嫂出了一口惡氣,可算是心情舒暢。
“那謝謝嫂子啦。”
陸九安又看著縫紉機,請求道:“嫂子,我之後能租用你的縫紉機麽?”
“租什麽租,來用就是了!”
胖嫂就喜歡看著陸九安把廠長夫人懟到啞口無言的樣子,也忒解氣了!
“那等嫂子的新布回來了,我再來借用。”
胖嫂熱絡道:“妹兒,我隨時歡迎你來。”
陸九安想著家裏還有好些間屋子沒有打掃,便也沒有再多呆,而是拿著新買的鏡子往家裏走。
走著走著,顧嬌嬌像是一朵嬌豔的花骨朵兒似的,站在陸九安的麵前。
“我們談談。”
陸九安看著麵前的顧嬌嬌,落落大方地問道:“談什麽?”
顧嬌嬌想著,謝蘊寧哪怕能娶一個比自己優秀的女孩,她都不會這麽生氣!
她高中畢業,家世模樣哪樣不比陸九安拿得出手。
可偏偏謝蘊寧卻是娶了大字不識幾個,連成語都會亂用的陸九安,這讓她的臉,往哪擱?
“你配不上謝蘊寧。”顧嬌嬌看見陸九安手腕上的手表,心裏驀然一酸,徑直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如果有自知之明,你就應該主動與謝蘊寧離婚?”
陸九安聽見顧嬌嬌這話,不僅不氣,反而笑盈盈的說道:“顧老師,你這話,讓我更想要和謝蘊寧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我長相不出眾,家世學曆樣樣都拿不出手,你說以我這樣的情況,能嫁給謝蘊寧是不是等於燒高香了?那我肯定得用盡各種手段將這個男人綁在我的身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