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人徹底被惹怒,舉起了他砂鍋般大的拳頭,朝著遲韻揮來,隻是遲韻心中早有預料豬頭人可能會攻擊她,眼疾手快地就向一旁跳去,她此時的身體格外靈敏,成功躲掉了豬頭人的襲擊。
而一擊落空的豬頭人因為慣性,打了個趔趄,差點撞到了桌子上,顯然是更為憤怒,朝著遲韻的方向衝了過來。
遲韻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房間門口,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她靈機一動,將插銷推回去了。
“咚”的一聲巨響,是豬頭人撞在了鐵門上。
緊接著就是門在晃動,但因為遲韻將插銷推回去的緣故,在房間裏麵是打不開門的。
除非豬頭人將鐵門拆了,不然他一時半會應該是出不來。
遲韻看也沒看身後,隻是飛速朝著樓梯下方跑去。
這就是貪心的下場,明知道閣樓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還想賺這個錢,直接將她和豬頭人之間的平衡打破了。
“這下好了,該怎麽辦呢?”
從閣樓往下跑花的時間明顯比上樓用的時間短。
遲韻將樓梯口的門也關上了後,才鬆了口氣。
還別說,全息遊戲的確比平時她玩的遊戲刺激,起碼這緊迫感是拉滿了。
【主播,現在該怎麽辦?】
【豬頭人應該很快會出來的吧】
【我覺得主播可能會死的很慘】
【點蠟燭】
看見彈幕,遲韻心情複雜:“……你們倒也不必這麽悲觀吧!”
“給點信任。”遲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對了,那個禮物……”
【……行了行了知道了】
比利認命地打開了手機,將自己下個月的工資預支出來,又點開了直播平台商城,選了充值的選項。
「您已收到觀眾“比利”打賞的“2歡樂幣”」
“謝謝比利老板送來的歡樂幣!老板大氣!祝您身體健康,一切順利,啾咪~”
遲韻熟練地念了一段感謝詞,順帶獻上了她的飛吻。
【QAQ感覺身體被掏空】
【為什麽我沒有感謝詞?】
【為什麽這個主播嘴這麽甜,搞得我也想氪金了】
“誒呀,我的我的!”遲韻一拍腦袋,連忙開口:“我這金魚腦袋,祝我們的瘋洛洛老板財源廣進,萬事順意,天天開心!”
【嗯,我喜歡這個天天開心的祝福】
「您已收到觀眾“瘋洛洛”打賞的“治療繃帶”」
遲韻就看到自己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卷白色的繃帶。
「治療繃帶:可以加速傷口愈合」
看樣子是一個治療道具。
遲韻沒想到這直播平台的設定這麽神奇,觀眾還可以打賞道具給她。
雖然有治療道具很不錯,但……遲韻打從心裏希望,自己不要有用上這繃帶的那天。
按照這全息遊戲的尿性,她萬一受傷不得疼死,這樣一想……之後得小心點了,不能隨便作死,她一點也不想在遊戲裏沉浸式體驗各種奇怪的死法。
回過神,遲韻將繃帶塞進了睡裙的口袋裏,接著說道:“謝謝瘋洛洛老板打賞的治療繃帶,我會好好珍惜的。”
“目前看來,我還是得找一下楊盼,她大概率會幫我。”
因為她們才是一個陣營的。
可問題又來了,她該怎麽找到楊盼?
遲韻一邊低頭思考一邊朝前走。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一下子抬起了頭,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輕碰了一下:“我知道了!”
【?】
【又知道什麽了】
遲韻彎起了嘴角:“不是還有一個上鎖的房間沒去嗎?”
【你又沒鑰匙】
【就是就是】
“誰說一定要鑰匙了?”遲韻說完轉身走向了廚房。
遲韻站在廚房案台前,單手拿起了廚具中的一把刀。
就決定是你了!砍骨刀!
……
“咚,咚咚——”
精鐵打造的厚重砍骨刀輕而易舉地在木門上破出了個裂縫。
遲韻再接再厲,直接繞著門把手砍了一圈,然後放下了刀,朝外走了幾米。
“3,2,1……”她一邊倒數,一邊做了個起跑的動作。
下一秒,遲韻就像一隻離弦的箭,竄了出去,在跑到門前的時候,她騰空而起,一腳踹在了門上。
“砰——”
一聲巨響,木門徹底被破壞,木屑和塵土在空中飛揚。
隨之響起的,就是……
“我親愛的媽媽,你是不是有點毀人設了。”
房間內,楊盼坐在**,手中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番茄汁,她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紅色的**在透明的容器中來回晃**,分外吸睛。
她露出了個天真可愛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一腳踹開門,不太像媽媽會做的事情哦。”
而聽完這話的遲韻,卻非常理直氣壯,她回答:“能拿剪刀把人紮死的人,踹個門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楊盼語氣輕快:“你知道啦。”
能不知道嗎?看到閣樓上那個畫麵就知道,Z先生肯定死的很慘。
不過,也是他罪有應得。
“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麽還來找我?”楊盼淡淡地問道,“直接再拿剪刀朝他胸口捅一刀,殺了他不就行了。”
楊盼的語氣就像在說“拍死一隻蟲子”那樣的簡單隨意。
遲韻:“……”
雖然她之前也考慮過要不要拿起剪刀給豬頭人來一下,但……真要下手,還真的有點為難她這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良好公民。
當然,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等豬頭人找到她,陷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她應該也會動手,但遲韻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她是不是遺漏了什麽細節。
遲韻理了理思路,重新開口:“其實我覺得,就算我殺了他,他也不會死。”
“你怎麽知道?”楊盼驚訝地出聲,接著就是抬手捂住了嘴,一副說漏嘴的樣子。
遲韻眨了眨眼,緩緩回道:“當然是……我猜的。”
她單純隻是想詐一下楊盼。
但楊盼的反應,足以證明,她沒想多……用剪刀殺掉豬頭人很可能是一個坑。
楊盼:“……”
“行吧,是我小看你了。”楊盼直接鬆開了手,她手中的玻璃瓶垂直墜落,掉到了地上。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透明的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而剩餘的番茄汁也在地上緩緩漫延開。
遲韻看著在地上流淌的番茄汁,想起了閣樓一地的鮮血,她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人真的能流這麽多血嗎?
她之前在臥室地板上看到的血液痕跡就很像案發現場,那為什麽閣樓也會產生這麽多血?
遲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口:“能告訴我,你的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楊盼隻是沉默了一會,便抬手打了個響指。
而站在楊盼麵前的遲韻,就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事物開始回溯……
脫落的牆皮飛回到了牆上,破碎的木門自動開始修補,窗戶上的玻璃也變得清澈透亮,**失色的床單重新恢複了原有的色彩,一切陳舊的家具變得嶄新如初。
而遲韻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回溯,她的身高越來越矮,四肢越來越纖細,眼中的視角也越來越低。
最終,她和麵前的楊盼一樣高的時候,回溯停止了。
這個發展有點出乎遲韻的意料,正當遲韻想開口的時候。
楊盼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巴前,“噓”了一聲,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
話音未落,楊盼就再次消失在了遲韻的麵前。
遲韻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楊盼房間兒童桌上的童話風格日曆。
今天是2004年6月1日。
她回到了非常久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