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像發脾氣一樣怒吼咆哮,伴隨著勢必劈死一切罪惡的雷電。
窗戶沒有關,瘋擁進來的風雨撲滅了館內所有燈燭,地上一片潮濕。
二樓進水最為嚴重,一側的窗戶全都大開,慘白地閃電劈過,亮如白晝,長廊無規則被閃電劈亮,這一亮,就足以一眼看見盡頭。
一個黑點仿佛在盡頭移動。
暴雨沒有要停的跡象,逃亡的外來者隻能在此停留,防止被饑餓的原住民吞噬。
門上掛著的名牌已經被取下,甚至連門都變得不一樣,找不到房間的五人,隨便打開一扇門,在閃電照亮走廊之前,關上了門。
緩慢又沉重的腳步聲頓時響起,伴隨著悶重的敲門聲:
“可以讓我避避雨嗎?”
閃電再次劈下!
這個房間很小,小到連雜物間都不如,隻能堪堪擠下五人。
而就是這麽小的房間,四周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
短暫的明亮足夠讓眾人看清上麵的照片。
上麵大部分照片都是被重新粘好,四分五裂的乳白色膠痕,在這些黑白相片上十分明顯。
瘋狂,血腥,數字。
哪怕被這些痕跡幹擾,這些張貼的照片,依舊令人震驚。所有照片無一不是關於鮫人的照片:完整無損的鮫人全身照;記載各項數據的圖表;各種角度的魚尾;因為實驗而產生異變的鮫人。
上麵的圖片**裸展示著鮫人們的悲哀,而在這被照片填滿的牆壁上,被掛釘紮住的泛黃紙上,寫著一個單詞:
“draumur”。
字跡垂直工整,行雲流水,力透紙背,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毅。
紙張被貼在門後,正對楚禮,她伸手懟了一下蔣漁:“你看到了嗎?那個字。”
蔣漁:“嗯,看到了。”
敲門聲愈來愈近,如惡魔低語的聲音也隨之走進,苗禎在牆上看見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