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抱著孩子轉個身,不想搭理盛承安。
盛承安依舊不知死活地說著:“你不要擔心,周時勳肯定沒事的,就算他有事也沒個關係,我一個人也能養活你們娘四個,等我去南邊站穩了,就把你們娘四個都接過去。”
盛安寧紅著眼瞪他:“你胡說什麽呢?”
盛承安聳聳肩:“你看看,你不讓我胡說,你胡想什麽?隻要一天周時勳的烈士證沒有發到你手裏,那這個人就是活著的,你就不用胡思亂想。”
盛安寧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盛承安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小聲說:“你看看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就你和我,算起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亡也沒那麽可怕,而我們的日子還要往前過,你可以難受,但沒有太多時間難受,這三個小家夥可就靠著你呢。”
盛安寧努努嘴:“我就是害怕。”
盛承安歎口氣:“怕不怕的,該來的都要來,我可是要走了,你這樣讓我怎麽安心走?我就給你說,要想快樂,就要像我這樣,斷情絕愛。再說了,你看看外麵這個世界,正是熱火朝天建設新社會的時間,哪有時間情情愛愛的。”
他來的時間不長,可是各種標語背得很熟悉。
盛安寧難過的情緒被盛承安堵得發泄不出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拍打著他:“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這麽難過了,你還跟我說這些。”
周紅雲在一旁抱著墨墨哄著,聽了兄妹倆的竊竊私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歎口氣:“不管怎麽說,我覺得你哥哥剛進門時說得對,不是還沒影的事情嗎?而且巒城要是真想隱瞞真相,都不會把日記本給你,他回來說我就壓根兒沒見過時勳,你說咱們是不是也不知道?”
盛承安連連點頭:“不錯,就是這麽個道理。”
盛安寧又從死胡同裏鑽出來一點,周紅雲說的沒錯,周時勳要真是出事,周巒城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