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樓,封遙他們的房間在三樓,各自挑選完畢之後,幾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封遙房間裏。
宋其究弄壞監控攝像頭後,微微鬆了口氣,“好在道具還能用。”
“這也難怪他們會認命。”萬覺看著地上的攝像頭。
不知道什麽材質激光炸彈都弄不壞,這完全不給他們留一點隱私。
“我很同情那些朋友們。”封遙說,誇張的捂著胸口。
“萬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宋其究走到房間窗戶旁,試了試發現根本打不開。
明明是扇玻璃,卻比鋼鐵還硬。
他收回手,看著害自己到這裏的某人。
“你的想法是?”萬覺看著封遙。
“你問她?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主見了?”宋其究鄙視。
萬覺依舊看著封遙,不反駁。
“當然是勸說麻木的人找回自由的靈魂。”封遙握緊拳頭,“我們可以!”
“他們已經明確拒絕我們了。”宋其究聽出了這話的意思,眼皮微微抽搐。
“我們需要拿出誠意,電視劇裏男主追女主,哪有一次就成功的?”封遙給他們舉例子。
宋其究有些繃不住,“這能一樣嗎?”
“不能嗎?”封遙驚訝,望著萬覺。
“理論上來說,差不多。”萬覺思考了幾秒,給出自己的觀點。
“看吧。”封遙得意。
“狼狽為奸。”宋其究罵,這很明顯兩人報團排擠他一個外人。
“說回正事,如果勸說?”萬覺好奇。
“我盯著小白。”封遙說到這個,眉眼彎彎,“越是不要,我越要得到。”
“你…”宋其究又想吐槽,強扭的瓜不甜啊!
但看封遙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沒把話說出來。
萬覺點頭,“你的選擇很不錯,那個少年的能力不俗。”
“你們可不想掉以輕心,那個男生看著弱不禁風,但是被關進c樓,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宋其究提醒。
“放心。”封遙表示自己懂。
聽到這話,宋其究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一下,他一萬個不放心。
和女生聊不到一起,他又看向萬覺,“你管管你組織的人,別作,我可不想被連累。”
“你和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萬覺提醒。
“是啊朋友,我們對你不離不棄。”封遙打消他想單飛的念頭。
宋其究隻覺得眼前一黑。
幾人商量著,開始行動。
典獄長辦公室。
“他們弄壞了攝像頭。”典獄長皺眉。
“看來手裏有不俗的道具呢。”監管支著腦袋,“我很期待他們的計劃。”
“明明其他兩樓越獄機會更大,他們為什麽主動進來?”典獄長不解。
這幾人的行為並不符合一般罪犯的心理。
“可能是好玩。”監管語氣隨意,“等晚上記得給他們帶去驚喜。”
封遙下到二樓,敲著白的房間門。
然而裏麵無人響應。
“小白白。”她親昵叫著。
劈裏啪啦什麽東西砸到門上,然後掉落在地發出脆響。
“你在呢。”封遙聽到回應,非常高興,她把蘿卜鼠放在地上,“葉子伸進去給你爸爸比個心。”
蘿卜鼠“吱吱”叫了幾聲,在封遙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中,屈服了伸長葉子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葉條逐漸伸到坐在地上的白麵前,然後彎了個愛心。
白皺著眉頭,起身拎著刀砍向蘿卜鼠的葉子。
蘿卜鼠痛的“吱吱”叫了起來。
“把門打開,我去救你葉子。”封遙對蘿卜鼠道。
果然它沒像之前那樣做事先猶豫,乖乖開了門。
封遙站起身,推開之後,熟絡打招呼,“小白白,你這是怎麽了?”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白說著,把手中的刀拋過來。
手術刀,這個封遙很熟悉,看著空中旋轉的刀,她伸手穩穩握住刀柄。
白愣了愣,望著她沒有說話。
封遙拋著刀,對後麵葉子捂頭,瑟瑟發抖的蘿卜鼠說:“大蘿卜把門關上。”
它乖乖照做。
白一臉警惕,然後看到封遙走到房間的攝像頭前。
她揮手笑著打招呼,“朋友,不好意思,有些悄悄話不能讓你聽到。”
說完,她握住手術刀捅壞了攝像頭。
滋啦——
報廢聲響起,白滿臉錯愕,“你…你…”
“我…我…”封遙摘下攝像頭,檢查確定徹底報廢,隨手丟進垃圾桶,轉身笑著學他。
“你好討厭!”白動動唇。
“你太傷我的心了。”封遙沮喪著臉,移步到他身邊,“不過,我大人有大量。”
“你到底想幹什麽?”也許是因為封遙破壞攝像頭的能力,讓白驚訝,他態度沒之前那麽惡劣,雖然依舊沒給女生好臉色看。
“我說了,我是來救你們的。”封遙一臉真誠。
“救我們?”白笑了,嘲笑她不自量力。
“對呀。”封遙重重點頭。
“你知道我們犯了什麽罪嗎?”白歪著腦袋直勾勾盯著她,“我研究出來的藥水讓動物植物變異,死了很多人。”
作為惡人,他不需要拯救。
“這麽厲害?”封遙聽完後,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天才。”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白驚訝。
c樓關的罪犯基本上都有反社會人格,像藍喜歡研究炸彈,他單純喜歡看爆炸時其他人的反應,一次次實驗,造就了不少人的犧牲,情節惡劣所以被關進了第五監獄。
他們起初都不在c樓,但是在監獄裏依舊擋不住他們實施想法的腳步。
後來,典獄長讓人打造了這座c樓,而他們被單獨關在這裏。
起初六個人互相折磨,都想弄死對方,倒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自己的實驗需要小白鼠。
但是他們生命都很頑強,誰也沒死,後來關的時間久了,成了半個夥伴。
起初他們在c樓的活動範圍,手中可用的實驗品都沒多少,直到後來監獄來了個叫監管的人。
他提議讓c樓幾人為第五監獄做出貢獻,隻要他們做出來的東西有用,監獄會提供他們實驗的材料。
幾人開始有別的心思,嘴上答應但是趁機逃跑,然而那個叫監管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生不如死和做貢獻兩個選擇中,他們選擇了後者。
“和我有什麽關係?”封遙茫然。
白微微一愣,“你是因為什麽罪名被關進第五監獄的?”
“我是好人。”她一臉真誠。
白懷疑不信,“你是好人就不會想放我們出去。”
“那我當你們眼裏的好人。”封遙又說。
白無語。
“你自身都難保,怎麽救我們?”
“當然是需要你們的力量。”封遙真誠臉,“天底下沒有不會塌的房。”
白動動睫毛,總覺得這話很奇怪。
“這樣吧,你先教我如何研究藥水。”封遙說:“或者先幫我改造一下。”
“改造?你是為了這個?”白又露出敵意。
“怎麽可能呢,我的朋友。”封遙語氣真摯,“我這不是想了解你的一切嗎?”
“橘和綠身體植入了豹子和變色龍的基因,現在沒法做。”白一本正經,“之前橘暴走過,很危險,所以典獄長收回了那批實驗材料。”
“啊?”封遙失望不已,“所以材料在外麵?”
那她可要快點出去了。
但是這裏也挺好玩,封遙陷入了糾結。
“你想變成什麽?”白好奇。
“蜘蛛俠。”封遙露出向往的表情,“飛來飛去很厲害。”
白不說話了。
“吱吱吱——”
外麵傳來蘿卜鼠的叫聲,封遙望過去。
橘打開了門,拎著蘿卜鼠的葉子,“白,你沒事吧?”
白搖搖頭。
“你們關係真好。”封遙羨慕這段友誼。
“他時不時會暴走,需要我的藥水不然會死。”白解釋。
“哦,原來是塑料友誼。”封遙撇嘴。
橘一頭黑線,“你在這裏幹什麽?”
封遙招手,“大豹朋友,你來的正好。”
“你…”橘嘴角抽了抽。
“她把攝像頭弄壞了。”白道。
橘的神情認真起來,他關上門走了過來。
“你怎麽弄壞的?”他驚訝,“我的拳頭都不能打爆。”
“術業有專攻。”封遙神神秘秘。
“所以?”橘問。
“朋友合作吧,一起衝去c樓,逃脫枷鎖!”封遙鼓舞氣勢。
“這個談何容易。”橘並沒有任何激動。
顯然他和白一樣,不信有人能打破c樓的牆。
“這裏遍布攝像頭對吧。”封遙道。
“廢話。”白忍不住說。
“外麵肯定有人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封遙說:“隻要監控全部消失,他們就不得不重新安裝。”
這話讓兩人心裏一動。
此時另外兩個房間,都說著差不多的話。
和封遙不同,兩人是用道具報廢的攝像頭,這舉動讓c樓罪犯產生了好奇。
“他們肯定會想到這一點。”藍的房間,他聽到萬覺這麽說神色認真起來。
“這個並不重要,隻要門開人進來。”萬覺說。
“你們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救我們?”藍非常不解。
他同一房間的是黑,對方依舊困得要死的表情,但聽到這話後,努力睜大眼睛望著萬覺。
綠的房間裏,也在詢問。
宋其究表麵淡定,心裏卻忍不住吐槽,他哪裏知道啊!
“這個…”他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
紫微微挑眉,“你們是想利用我們吧。”
“為什麽會這麽想?”宋其究都是一愣,他都沒有往這裏想過。
“那你們這麽好心?”看他詫異表情不是做假,紫陷入了自我懷疑。
橘也發出了同樣的疑惑。
封遙倒是坦誠,“你們的實力我認同,所以我想看看如果你們出去會做出什麽樣驚天動地的事。”
她喜歡看熱鬧,外麵兩樓的罪犯太沒有意思,服從教育製度沒有一點反骨。
“還有,我現在多了一個目標,變成蜘蛛俠!”她看著白的眼神幾乎炙熱。
白有些不適應的往後縮了縮。
聽到這話,橘反而對她的戒備心淡了一些。
“先出去再談其他。”他道。
沒有幾個人想被無時無刻監視著,戴著項圈鐐銬沒有一點人格的活著。
“放心放心。”封遙保證。
談完話,她出來正好遇到其他兩人。
“咦?”封遙看著兩人,“你們也聊完了?”
“所以,我們進來的目的是什麽?”宋其究發出靈魂質問。
他還想問隱藏道具在哪裏呢?現在毛都沒有見到過。
“結交新朋友。”封遙認真臉。
宋其究不死心又去看萬覺,後者點頭表示認同這句話。
他生無可戀,“我悔啊!”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寧願出去被頭念叨一輩子也不來犯險。
不管如何後悔,事已至此,他隻能摻和這趟渾水。
接下來,三人把所有攝像頭都砸壞了。
顏色六人組看著一地的設備,驚訝不已。
“脖子上的項圈可以取下來嗎?”宋其究好奇。
“不能,取下來就會立馬爆炸。”藍搖頭,“這東西的材料和一般炸彈的不同,我們可不敢保證還能活著。”
“真是麻煩。”宋其究聽到這話,皺著眉。
“所以,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嗎?”紫詢問。
“這個嘛。”宋其究看著另外兩人。
“我還以為是和你們骨肉相連,原來不是嗎?”封遙道,略微有些失望。
“你說的也太變/態了。”宋其究道。
慎入肌膚裏,能想出這種方法的心裏得多扭曲啊。
六人神色都因這話,略微變了變。
“別緊張。”封遙伸手往下壓,安撫眾人情緒,“既然沒有連在一起,就一定有鑰匙和神奇按鈕能暫停項圈的電流。”
她堅信。
“希望。”幾人說,卻沒了剛剛的神采。
封遙他們回到三樓。
“我們救他們圖什麽?”宋其究不解,“如果你能出這座樓,那麽肯定有辦法越獄,需要借別人之手嗎?”
他總覺得封遙說的交朋友並不那麽簡單。
“ab兩樓的罪犯有個共同點你發現了嗎?”封遙坐在沙發上,支著腦袋,她這會兒餓了,語氣沒什麽起伏。
“嗯?”一時間宋其究沒反應過來。
“聽話。”萬覺接話,也走過去坐著。
“對。”封遙重重點頭,“所謂渾水摸魚風險小,如果我們還在外麵越獄的話,太容易被注意到。”
“而且…”
“而且?”宋其究坐在她對麵,露出傾聽姿態。
“而且難得來一趟監獄,怎麽能這麽快離開?”封遙說起好玩的,嘴角忍不住裂開,“他們幾個就是我準備的這場戲裏重要角色。”
“你不怕人家反水?”宋其究又問,“別忘了他們還幫監獄做了不少事。”
“無所謂呀。”封遙眨著眼睛,“我隻想看戲,不管是無間道還是反殺。”
“你…”宋其究一臉嚴肅望著萬覺,“你組織成員都這麽好賭嗎?”
“現在的局麵是外麵風平浪靜,c樓罪犯安於現狀。”萬覺道:“我們就算在外麵越獄,以這次副本主持人的性格,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會安排c樓成員阻攔我們。”
“喜歡看熱鬧的人,當然想看到自相殘殺的畫麵。”萬覺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封遙。
後者一臉無辜。
“所以?”宋其究正了正臉色。
“你以為主持人讓我們進來最開始的想法是什麽呢?”萬覺詢問。
“他們?和我們?”宋其究懂了。
“他們之間最開始都是自相殘殺,更何況與我們幾個陌生人。”萬覺抬頭看著天花板,“人關久了心理扭曲再正常不過。”
“所以,隻要統一戰線,可以避免少一些敵人是嗎?”宋其究道。
“隻是臨時。”封遙說著,比劃了一個槍的動作,“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賣掉。”
宋其究動動唇,默默坐直身子,“你一直說什麽交朋友,果然是假的。”
“交朋友當然是真心。”封遙笑的無害,“但這和我賣隊友並不衝突。”
“萬覺你有一位好成員。”他拍著萬覺肩膀,希望這小子以後被自己人坑。
他們在討論,六人也聚在一起討論。
“他們可信嗎?”黑詢問著,不過臉上沒什麽表情,很無所謂。
“可以利用。”藍說:“如果他們真的能解決這個。”
他指著自己的項圈。
“如果監獄那邊給我們開條件,兩邊競爭多好。”紫說著,把黑白熊舉高高,對著紅色的眼睛笑著說話。
“你藏了一個攝像頭?”綠皺眉。
“必要時候,這是幫我們的。”紫道:“比如現在。”
辦公室裏,聽到這話的典獄長看著監管,“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你的想法是?”
“這是想威脅我們開條件,不然與玩家為伍?”監管笑了,“果然c樓的人不會讓我失望。”
之前看到他們把希望放在玩家身上,監管非常心裏很是失望來著。
他的笑聲蔓延整個辦公室。
典獄長別過臉,眼不見心不煩。
“那我們就開出條件吧。”監管手指敲著桌麵,語氣興奮,“小玩家,這次你們玩脫了。”
“我總有不安的感覺。”旁邊典獄長道:“不要掉以輕心。”
“賭就是要在不完全確定的情況下進行,一成不變的贏,有什麽好玩的?”監管教育。
典獄長不言語。
c樓裏的六人脖子上紅點閃爍著,這次沒有電流,而是一串密碼。
“看來是聽到我們的話了。”紫放下黑白熊,挽著袖子。
“萬一隻是想利用我們。”綠道。
他不喜歡被人玩弄。
“兩邊都是想利用我們,不都一樣。”紫很無所謂,“我很喜歡那個粉,想看到她被炸的支離破碎畫麵。”
少年說著,捧著臉興奮不已。
“萬一監獄反悔。”白皺著眉。
“最壞不就是重回現狀。”紫聳肩,他們有用,監獄不會殺他們。
這話的確說動了眾人的心。
“我們之間都殺不死對方,現在來了實驗品不應該都高興嗎?”紫又道。
封遙三人聊完,開始尋找食物。
“他們都吃什麽?”沒有發現任何吃的,封遙人都驚住了。
“他們的身體改造過,沒準壓根不用吃。”宋其究也餓的不行,無精打采道。
“我去找朋友問問。”封遙說著,已經快步下樓。
她這次選擇敲開紫的房間。
因為這個朋友非常熱情,見麵禮讓她印象深刻。
叩叩叩——
她敲著門。
裏麵很快傳來腳步聲。
紫打開門看到她微微有些驚訝,“咦?我以為你的眼裏隻有白。”
“我一視同仁。”封遙說著眼巴巴望他,“你房間有吃的嗎?”
“你餓了呀。”紫說著讓開位置,放她進來。
封遙也沒客氣。
進來之後參觀他的房間,各種機械零件炸藥等等,而他的床鋪堆滿了黑白熊。
“你還挺有童心。”封遙讚歎。
紫眼皮微抽,“你想吃什麽?”
“紅燒排骨…”封遙念了一堆。
“這裏沒有,不過…”紫提著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給她介紹,“這裏有蛋糕形狀的炸彈,你要不要吃?”
他說的真情實意。
封遙走過去,“是奶油味的嗎?”
如果真的是奶油加炸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紫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哈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是告白嗎?”封遙眼眸一亮,“你應該西裝革履,拿著玫瑰花。”
紫頓住,“是我唐突,下次一定。”
“我等你。”封遙一臉認真。
紫表情有些繃不住。
這裏沒有找到吃的,封遙失望,“雖然我很想和你聊天,但是…我好餓。”
“你的寵物不是混素搭配嗎?”紫指著她肩膀正打盹的蘿卜鼠。
一句話讓蘿卜鼠清醒過來。
封遙認真考慮起來這個事,把蘿卜鼠拎起來懸在半空中,“養鼠一時,吃鼠一頓。”
“吱吱吱!!!”蘿卜鼠尖叫起來,短腿不停的顫動。
最終,封遙人性回歸,沒有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容逐漸燦爛,“多謝你的提醒。”
紫不解。
等十五分鍾走廊飄著什麽味道,他嗅嗅鼻子,打開門去看。
不隻是他,其他人也都探頭出來,一臉茫然。
“白的實驗又出問題了?”看到香味的源頭,他們對視。
“去看看。”橘說著,已經邁步走了過去。
推開門,他人頓住。
其他人好奇過來,隨後齊齊站在門口傻眼了。
一個像鍋大的器皿,裏麵扔了幾隻被剝開的動物腿肉,水上麵漂浮著各種植物葉子。
封遙正哼著歌,用手術刀把白的實驗品分屍。
白縮在遠處床邊,抱著雙腿不發一言。
她還調試著什麽藥劑,之後當調料丟進器皿裏,而下麵酒精燈燒的很旺。
水咕嚕嚕很快開了,香味慢慢飄遠。
“咦?你們怎麽來了?”察覺到視線,專心的封遙抬頭看過去。
“我…你…你這是?”他們頓住。
“做飯。”封遙不太確定得說:“第一次嚐試,希望成功。”
她說著,開始攪拌湯。
這香味彌漫的很遠,樓上兩人也被吸引了下來,看著眾人齊齊堵在白的房門前,宋其究不解上前,“你們在幹什麽?”
他說著,探頭往裏麵望。
然後呆住了。
“封…封遙你在幹什麽?”他問。
“做飯。”封遙依舊是這個回答。
“你…你確定?”宋其究覺得這更像什麽重口味解刨現場,他皺著眉。
封遙看過來,很是認真,“馬上就熟了,要不要吃點?”
“不用。”宋其究縮回腦袋,回頭瞪著萬覺,“你不管管,那些植物動物能吃嗎?”
萬覺從人群裏擠出去,就見封遙已經開始盛煮熟的菜,打算品嚐。
萬覺說著,讓開一步,“這些朋友都眼巴巴看著呢。”
“啊?可是我餓…”封遙聽到這話,動作停住。
“我們是在別人的地盤,用的別人的鍋和菜,當然要讓主人先品嚐。”萬覺又說。
“你說的有理。”封遙看著那邊的白,“小白白吃嗎?”
後者頭撥浪鼓。
封遙又問其他人,“你們不用和我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不餓。”宋其究第一個表示。
“我們也不餓。”旁邊幾人立馬接話。
最後,封遙看著萬覺。
他走過去,夾著菜,“你的愛寵付出不少,你作為主人應該獎勵它。”
說著,放了片葉子給蘿卜鼠。
這香味似乎很討它喜歡,蘿卜鼠靠近之後,聞了聞眼睛裏的牙齒伸出,把菜吞咽進去。
“你看把孩子餓的。”萬覺說著,又投喂了一些肉。
蘿卜鼠非常愛吃,吃完“吱吱”叫了兩聲。
封遙饞的不行,“剩下的都是我的!”
她阻止萬覺繼續投喂的動作,護食趕人。
蘿卜鼠“吱吱”叫了幾聲,突然歪著身子口吐白沫。
接著它倒下,身體開始抽搐。
宋其究心裏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有警覺性。
封遙愣了,“大蘿卜?”
“你用的藥水裏有之前收集的毒物**。”那邊白弱弱開口。
十幾分鍾前,封遙開門後向他借鍋和食材,白想拒絕,但是打不過餓到雙眼冒綠光的狼。
餓很餓封遙,一點也不顧往日的友誼。
聽到這話,封遙手抖了一下,麵露悲切,“大蘿卜!”
她無法接受,愛寵離她而去這件事情。
“你節哀。”萬覺歎氣,拍拍她的肩膀。
那邊的宋其究很是無語,他搞不明白直接說讓封遙別吃不就行了,非要獻祭蘿卜鼠。
其他也都很無語。
房間氣氛很奇怪,除了封遙哭哭啼啼卻不掉眼淚,就沒什麽聲音。
本來死亡的蘿卜鼠都停止了抽搐,但是過了幾分鍾,它的葉子開始動。
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伸展,速度極快。
等眾人反應過來,葉子要蔓延整個房間。
葉子所席卷之處,沒有完整。
器皿被打破,裏麵的實驗品跑了出來,一隻又一隻。
封遙停住抹眼淚的動作,眼睛亮了,“我的呼喚得到了回應!”
她感動,愛寵舍不得她傷心,硬是活了過來。
下一秒葉子突然攻擊她。
“不要激動啊!”她說著閃躲。
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住了,橘反應過來立馬抓破眼前葉子去救白。
萬覺拿出符,讓葉子沒法近身。
他們眼前的器皿被打翻,裏麵的食材和湯灑了一地。
遠處器皿炸裂後,掉出來的蘿卜鼠親戚,慢慢行動起來,聞到香味他們控製不住開始來吃。
接著集體抽搐。
封遙還想去看看蘿卜鼠怎麽樣了,但是葉子護著,她的手根本就碰不到。
“我的愛寵似乎在埋怨我。”退出房間,封遙沮喪。
“不要懷疑。”宋其究說。
“有誤會解開就好。”萬覺安慰。
宋其究無語,這踏馬是誤會?這是謀殺!而且還是萬覺慫恿的!
各種藤蔓從房子裏伸出來,想要填滿空間。
藍等人都頓住了。
“怎麽回事?”他們看著白。
少年皮膚多處被劃破,他臉又白了幾分,白搖頭,“她是個天才。”
這話不知道是誇是損。
二樓沒法呆,他們隻能往三樓跑。
被藤蔓追殺的時間急迫,但一個個都能準確找到正確的路,宋其究跟在後麵有些驚訝。
上到三樓,但依舊不安全。
“怎麽還有大嘴花?”宋其究看著一根帶刺藤蔓到他們眼前,突然開花,而花中心都是利齒,驚呼出聲。
“二次變異。”白給出自己的猜想。
“我們如果喝了那個湯會不會變異?”封遙蠢蠢欲動。
宋其究默默遠離她,真是瘋子。
“他們是因為已經變異了一次,有了抗體,能夠接納藥劑裏的成分。”白搖頭打消她這個可怕的念頭。
他們砍了一會兒藤蔓,發現這些二次變異的植物,根本不怕疼,斷了會立馬長出來,一點時間差都沒。
這樣無休止下去,他們體力會被先一步消耗完。
“四樓呢?”宋其究問。
“四樓。”紫有些無奈的攤手,“玩過掃雷遊戲吧,那一層都是,我都忘了哪個不是雷。”
平時他們根本不會上四樓五樓六樓,所以實驗比下麵要複雜的多。
“掃雷遊戲?我還沒玩過!”封遙說著,往四樓走,“反正在這裏也很無聊,不如做做遊戲。”
“萬覺!”宋其究希望青年能攔住封遙。
他怕封遙踩到雷,連累到自己。
“試試吧。”萬覺縱容,“三樓很快也會被植物占領。”
說著,他跟上。
要邁步上第一個台階時,封遙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看著宋其究,“你要不要打頭陣?”
“我?”宋其究不解,她點自己名字幹什麽。
“一樓是萬覺,二樓是我,第三次理所應當讓給你先。”封遙說。
“這種謙讓我不需要。”宋其究說。
“可是…”封遙思考了幾分鍾,隨後伸出手,“掃雷很辛苦,不能讓我白出力吧。”
萬覺首先掏出了一張符,放在封遙掌心,“的確。”
宋其究也沒糾結這個,道具他還是有的。
連續收了兩人的保護費,封遙望著眾npc,“你們要打頭陣嗎?”
“看來我隻能把心愛的小熊給你了。”紫一臉不舍的從衣服裏拽出一根鏈子,吊墜是縮小版的黑白熊。
他直接拽下來,脖子瞬間被勒出一條紅印,但是紫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把鏈子遞給封遙,“一定要照顧好它。”
封遙伸手接過,一臉鄭重的承諾,“你想它了,隨時可以來探望。”
“現在不是表演的時候。”宋其究提醒。
其他人也掏出了一些東西,看著不怎麽起眼,但細查都是危險品。
封遙非常滿意這次的大豐收,隨後開始上台階。
她的速度之快,讓橘等人都驚住了,他們是改造人,動作比普通人迅捷。
但是這個女生是什麽人?怎麽比他們改造過的改造快?
台階的雷多種多樣,萬覺弄了保護罩,護著他和封遙,避免從其他地方飛來暗器。
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拐彎處的牆壁突然凹陷鋼釘捅了出來。
“你們不怕傷到自己?”宋其究詢問後麵的人。
“這點傷我們又死不了,隻要讓白做一些藥劑就行。”紫代表眾人講話。
“那你們逃什麽?那些變異植物說不定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宋其究又說。
“白的實驗室都毀了,而且它們是二次變異,堅硬的有些過分。”紫回。
其他人沒有說話,認真看著腳下。
終於成功上到四樓,他們就看到滿地的炸彈圖案。
“這裏麵確定有路?”宋其究懷疑。
“不確定。”紫說。
“剛剛是上台階的費用。”封遙扭頭,笑嘻嘻的伸手,“你們誰要打頭陣?”
“粉,你欺騙了我。”紫捂著胸口,很是傷心。
其他人沒有說話,而是眼神對視。
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宋其究覺得有些不對勁,默默遠離npc往封遙他們身邊走了幾步,“他們的眼神是不是變得不太友善了?”
“這是不打算裝了。”萬覺一點也不驚訝。
“你們看出來了?”紫驚訝。
“什麽什麽?”封遙見沒人交保護費,就認真去觀察那些地雷,聽到他們的對話,好奇詢問。
“他們和監獄站在一邊。”宋其究翻譯,“我們這一趟進來到底圖什麽?”
“策反並沒有策反成功,現在前有狼後有虎,老虎後麵還有大嘴花。”
“做夢人的二把手能不能有點骨氣?”萬覺說。
“現在不是熱血的時候好嗎?”宋其究道。
他說的好聽是二把手,其實就是全能保姆,因為有個不省心的老大不怎麽管組織,所以組織人有什麽都找他。
“朋友。”封遙看著他們很是痛心,“那邊給你們開出了什麽條件?”
“解開這個。”紫也沒有隱瞞,指著自己的項圈,“隨意出入c樓。”
“你們需要做什麽?”萬覺問。
“等價交換。”白開口。
“我們隻有三個人。”宋其究說:“那你們就隻有三個人能出去吧。”
“等價交換?”紫有些不解,“咦?我破譯出來的密碼是錯誤的嗎?”
其他人也是露出凝重表情。
“他真會玩呀。”封遙感慨,眼眸帶著微光,“這是給每個人的任務都不同,不愧是我相中的摯友。”
因為任務內容,他們幾人都僵持住了。
“隻要抓到他們就能自由。”橘目光掃視幾人落在封遙身上。
他們脖子都開始閃爍紅光。
“這是催促讓你們行動?”封遙根據頻率和他們表情,基本上猜到了內容。
“看來你們沒有談攏啊。”她搖搖頭,很是同情,“朋友,還是加入我越獄小隊吧,我不會計較你們有前科。”
她剛剛說完話,橘已經到了跟前,伸手成爪想要抓她。
萬覺拉著封遙胳膊閃避之後,拋出符紙,然而這些道具對他卻沒任何用。
萬覺堪堪躲閃之後,抬腿踢向橘,然而對方動作迅速如豹,閃躲及時。
兩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住誰。
封遙連續後腿,已經沒了位置,她從衣服掏出剛剛討要的保護費,一股腦扔到旁邊地雷上。
嘭嘭嘭!!!
接連爆炸聲響起,白霧彌漫,他們都被封遙這個舉動給整愣了。
萬覺倒是反應極快,退到封遙跟前,攤開符紙把兩人護在其中。
“雖然我的無心之舉,成全了他們的計劃。”封遙捂著鼻子,悶聲道:“讓我們成為甕中之鱉,但反過來他們也是。”
“你是想?”萬覺挑眉。
“綁了。”封遙直接不裝,笑的瘋狂。
“看到蘿卜鼠的時候你就有了這種想法對嗎?”萬覺雖然問話,但語氣篤定。
“知我者,萬覺也。”封遙拍拍他的肩膀。
萬覺無奈。
她的好奇心是真的大,對於蘿卜鼠如此,對於打造蘿卜鼠的白當然也是如此。
蘿卜鼠被她威逼利誘當了愛寵,雖然現在失去了控製,但是白等人可好好在這。
起初進樓,見她沒什麽異常舉動,還一副想說服眾人合作的樣子,萬覺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但現在看來,她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隻怕她所表現出來的合作,就是為了逼迫監獄那邊發出信號,提出條件讓c樓眾人行動。
這樣,封遙就能以自衛的借口,達到目的。
她進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蘿卜鼠的父親——白。
萬覺看著那邊柔弱的少年,又看著躍躍欲試,從衣服裏掏出手術刀的封遙,“真的是無心之舉?”
如果這一切包括他讓蘿卜鼠試菜這一步也在封遙的計劃中,那真是…
萬覺眼裏閃爍著光,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