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然既然微服出門,自然要去河堤上巡視兩日,她也確如之前跟國師說的那樣,親自去挑了些石頭——其實自從穿越以來,她一直堅持鍛煉,注意養生,自覺力氣比剛穿越那時,有了長足的長進,但看著蕭西馳一隻手輕輕鬆鬆提起了她基本搬不動的石料,還是陷入了長久沉默。
池儀幹咳了兩聲,道:“世上之人各有所長……”
溫晏然笑了一下,也不糾結,隻道:“待會再隨朕去瞧瞧周圍的田地情況。”
水部官吏在南邊不止需要負責修建運河,還趁著安置百姓的機會,修繕當地水利設施,溫晏然親自去周圍瞧過,雖然許多地方修了水渠,但開荒的力度還不夠,大多數的田裏種的還是從洛南那邊傳進來的早稻,幸而此類稻穀就算並不好吃,至少能夠果腹。
身為皇帝,溫晏然沒法在外頭待太長時間,禹州那邊已經有大臣察覺到天子不在此地,未免出現亂子,她必須趕緊返回。
雖說皇帝是微服外出,但沿途一直調撥禁軍隨從護衛,回來時的動靜瞞不過人,溫晏然前腳入城,宋文述後腳便過來覲見天子,履行自己禦史大夫的職責。
宋文述:“陛下身擔天下社稷,如今四海平定,實不必身涉險地。”
他所有話語全部發自肺腑,在宋文述看來,為了大周的長治久安,溫晏然最好做上六七十年的皇帝才好,他們當大臣的,別的事情做不了,至少也得勸諫下君主,不要隨意冒險。
既然宋文述是私下來勸,池儀也就說了實話:“陛下出門時,從禁軍中調撥了半曲精銳隨行,途中又與蕭將軍匯合。”說到此處,抬頭往西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既然陛下並非孤身外出,宋禦史也不必太過憂慮。”
宋文述聞言,麵上似也出現一絲猶豫之色,道:“雖然如此,還是應當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