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然坐在殿內,隔著帳幔,看著鍾蕭兩人比劍。
殿前劍光如飛虹,交錯縱橫,映著雪光,猶如搖落的天星。
鍾知微的劍法脫胎於禁軍,然而卻有著在年輕人中極其少見的狠辣與老練,而蕭西馳的劍術則不拘一格,望之如驚風掣電,灑脫自如。
溫晏然笑:“依阿儀看,她們誰會贏?”
池儀平日裏一貫很注意積累各種知識,以便應對領導的提問,但武藝這種東西對她來說顯然屬於嚴重超綱的知識,當下麵露慚色:“奴婢看不懂劍術。”
溫晏然:“其實朕也不懂,隻是蕭將軍當世人傑,又比鍾統領年長,以劍術論,自然更勝一籌。”
憑蕭西馳現在的名聲,與“當世人傑”之間顯然存在著一段非常安全的距離,不過池儀等近侍素來服氣天子觀人隻能,當下道:“陛下明知蕭將軍劍術優於鍾統領,卻令兩人為戰,自然是有獲勝之法了?”
溫晏然笑了一聲:“也說不定是朕偏偏想要輸一份賭注給蕭卿呢?”
說到這裏,她忽然站起身,抬手拂開遮住殿門到的龍紗帳,一步步走下台階。
蕭西馳真實實力的確比鍾知微要高,但她平時刻意掩飾才能,不好用真實本事跟對方相鬥,就一直膠著到了現在,習武之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她遙遙感覺到皇帝在向比鬥處靠近,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個念頭——以自己與天子間的距離,現在其實是可以嚐試行刺的!
慶邑部與大周之間怨多於恩,蕭西馳的親族中多有人死在與大周的戰鬥中,若非擔心連累部族,她幾乎就要忍不住調轉劍尖的方向
高手相鬥不容分心,蕭西馳本來就一直自我壓製,而鍾知微又不是能輕易打發的對手,新任的禁軍內衛統領迅速抓住了對手這一晃神間流露出的破綻,將蕭西馳手中長劍擊飛。